沦落平生知己少,除却吹箭屠狗,算此外谁欤吾友?忽听一声河满子,也非关雨湿青衫透,是鹃血,凝罗袖。
——陈其年
只见“快活张”的“脸皮”给孟元超撕个稀烂,一块块的掉下来。原来他外表这层假脸皮是用腊做的,化装得当真是维妙维肖,与快活张的面貌完全一样。假脸皮撕破,露出本来面目,却原来是个麻子。
戴谟大为惊奇,问道:“孟大侠,你怎么知道他是假的。”
孟元超道:“五天之前,我才见过快活张!”
戴谟道:“五大之前,那不正是崔老板煤炭行出事的那一天吗?”
孟元超道:“不错,崔香主的煤炭行被封,我去看热闹,在附近的一条横街碰上快活张的。他还和我约好了那天中午,就到你这里找宋腾霄的呢!”
戴谟诧道:“那何以你们不来,我也是今天下午才见着快活张的。”
孟元超道:“我是住在大前门城外的一间小客栈的,店主是和萧志远大哥相识的一位江湖朋友。出来的时候,我和他说好一个时辰之内就回去的,那大清晨,我碰见快活张,本是应该立即和他来找你的,但我想到了你这里,你一定不肯放我走的。找要搬到你这里住,应该先回去告诉店主一声,免他牵挂。快活张听我这么说,他也说要去找一位丐帮的朋友,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我们不如待到中午时分见面,再来找你。也免得昨晚刚刚闹出事情,我们一大清早就来找你,惹人注意。
“快活张说好了到我的客栈来的,不料过了午时,仍未见他来到,店主人出去打听,这才知道内城之门已经关闭,听说京城里正在大举搜查,快活张大概是出不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再一留神,在他客残的附近,亦已发现了不少公门的暗探,这些暗探,有许多他是认识的。
“到了晚上,风声更紧,他从一个在九门提督官衙里做暗探的朋友口中,听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快活张的那个丐帮朋友已经给御林军抓去;一个是提督衙门接到御林军统领的盗文,要九门提督协助,搜查一个名叫孟元超的人。
“店主人叫我连夜离开北京,待到风声稍微平静再回来。他答应明天城门一开,就来你这儿为我报讯。我不愿意连累他,既然他又肯为我报讯,我只好暂且离开,到三河县去避避风头,顺便访友了。”
戴谟说道:“可是你那位店主朋友也没有来过这里呀!”孟元超道:“今天我们进城的候,从大前门经过,我发现那间小客栈也贴上了衙门的封条,敢情是这位朋友也给抓去了!唉,我不想连累他,终于还是连累了他。”
戴谟笑道:“这么说你早已知道牟宗涛与北宫望勾结的阴谋的了?可笑我刚才还当作你不知道,你一来我就告诉你呢。”
盂元超说道:“本来我也早应该和你说的,但刚刚听你说了京师近日的情形,接二连三的就出了许多意外事情,到我想说之时,这厮已是来了。我不仅知道牟宗涛的阴谋,我还与快活张约好了到总管府去揭发他的呢。”
戴谟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疑心这个假快活张。你给他裹伤的时候,如果他是真快活张,就该说起这件事情。”
孟元超道:“这厮不只一个破绽,他的轻功和快活张也是不能相比,起初我还以为是他因为受了伤,所以轻功才这样不济的。后来一想,他是手臂上受伤,伤也不算很重,若是真的快活张,岂可在屋顶行走,也会踏碎瓦片。所以我才用言语套他,故意隐瞒五天之前才见过快活张的事情,果然一套就套出他的又一个破绽来了。”
那人听了,好生后悔,心里想道:“我只道轻功与快活张相差不远,踏碎的屋瓦也不过是一块而已,裂开少许发出的声响也很轻微,哪知还是给孟元超一听就听了出来。早知如此,我该把那枝袖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