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面的人哪里有半分的醉意,初夏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刚刚都是唐古拉自编自导的一出戏。“季夏?快进来。”唐古拉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叫了一碗醒酒汤,可是被他们一掺和都放凉了,看你现在也不需要解酒了吧。”初夏看到柜子旁边的行李箱,还没有拆开,跟她屋里的差不多。
初夏看着唐古拉从行礼里找出什么,仔细一看才是ipodssic,当初在西雅图到B市的航班上伴她入眠的。却看见唐古拉举起ipod狠狠地朝墙上摔去,四分五裂惨不忍睹。“哈,真爽,季夏,恭喜我重获新生吧!”原来如此,初夏走进墙角,看着已经被砸出坑的墙壁,素雅的墙纸透出里面错综复杂的纤维,像她的感情,千头万绪纠缠不清,或许,也像她的吧。转头对身后的人笑笑,“可是,损坏公物是不是要照价赔偿?”唐古拉也是一愣,随后又哈哈笑起来,“季夏,墙壁也在赔偿范围内吗?早知道我从窗户扔得了,节约一笔赔偿费我还可以请你喝酒。”初夏靠在墙上,“高空抛物可不是好市民该有的行为,”说着又板起脸,严肃道:“ipod是宝物,你把它扔掉会污染环境,要是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
唐古拉被她逗笑,仰面躺在床上:“刚好,丢下去砸死光头强,一尸两命!”
“想不想喝酒?”初夏看着床上的唐古拉促狭地问道。床上的人立马坐起来,“还等什么呢,不醉不归。”
初夏看着眼前的景象,灯红酒绿,以前觉得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在烟酒里肆虐,在音乐里放纵,没有人问从所何来,也没人探究你归将何处,不管是真心的欢畅还是假意的迎合,起码让人觉得此时你是快乐的。初夏遥遥头,但是现在,她好像更排斥这个地方呢,声色犬马,你要与谁不醉不归?
唐古拉看着吧台后面的调酒师,不由自主就想起了铜雀台的何尚,他总是这样慵懒地转着瓶子,却让人不得不把目光都投注到他的手上,很讨厌。靠近初夏:“初初,我那个调酒师真讨厌!”抿了一口,初夏看了看对面的调酒师,了然。转过吧台,唐古拉不知道初夏附在调酒师的耳边说了什么,却看见她拿出一支酒瓶便开始起势,翻瓶,卡酒,切酒,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唐古拉眼花缭乱。把切好的金酒、查尔特烧甜酒和柳橙苦汁倒进雪克杯中摇和,最后缓缓注入一支香槟笛中。“阿拉斯加,重获新生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唐古拉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季夏,你是调酒师?”初夏但笑不语,调酒师?曾经是吧。
转身再切了三分之一的金酒和橘汁,摇和成橙花,“唐古拉,如果你要结婚了,算是贺礼吧。”唐古拉低头笑笑,“季夏,我结婚你就送这么点东西,真是抠门!”“没办法,美国人都不像中国这么讲排场,耳濡目染习惯了。”
淡黄色的阿拉斯加,是一潭来自美欧大陆的泉水,甘甜中带着微微的苦涩,像爱情。但黄色的橙花才是对爱情最美好的祝福,是对婚姻虔诚的祷告,唐古拉,先苦后甜,尝够了艰辛你自然知道如何做一个听话的乖孩子。
回到酒店已经凌晨两点了,唐古拉改的是早上六点的飞机,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赶。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初夏,刚刚那人,就是你的未断之缘吧!”初夏侧头,有那么明显吗?“你看别人的眼神都有一种淡漠的疏离,只有看他,带着微微的疼痛,我知道的。”起身从包里拿出之前的塔罗牌,恋人牌,“唐古拉,你说如果有缘再见,就把塔罗牌还给你是吧,现在,你为什么不替自己算一卦?”
“在西雅图的时候,我就替自己开了一卦,是牺牲者,”唐古转过来面对她,“真是很准,我回国其实是代替大哥跟段家联姻了,可不是牺牲者吗?”商业联姻啊,初夏心想。转头想说什么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