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把药端去房里给夫人喝了。”靳硕南音调非常嗄哑,面无表情地坐在大厅的椅子里。
“是……呵——”冬梅偷偷地打了一个呵欠,眨了眨眼角的泪。
她今天才高升,被分派担任新夫人的贴身丫环。没想到第一天上工,却是马上
被抓去熬夜煎药!夜阑人静的时候,在厨房看炉火好几个时辰,几乎看成两轮黑眼圈。
“你……你……荒唐!”柳盛言气得胀红脸坐在大厅上,抖着白胡子对靳硕南骂道。
这小子在他眼皮底下长大,虽然一日比一日有主见、有担当,但是,也一日比一日没天良、没人性!
“啊?”尚在惺忪状态的冬梅愣了一下,无辜地眨眨眼,不明白这碗药哪里荒唐,惹到柳大夫了?
“我本来还在纳闷,新婚之夜正美好,干么十万火急的将咱们挖起来熬药?还以为你是心疼媳妇太累太虚,要补一补身子哩。”靳驭北姿态随意地倚在柳盛言的椅背后头,似笑似讽的对着哥哥摇摇头。
“就当作是吧,这碗药也挺补的,柳大夫不是开了一些补方进去?”靳硕南睇了一眼丫环手中的碗。
“那么,小丫头,还不赶快把药端去给夫人?捧好,别洒了。这药可攸关咱们大少爷和新夫人日后的平静。”靳驭北话中有话的笑笑说道,悠然地踱至一旁的椅子坐下!
要是不小心有了孩子,日后的麻烦可就让所有人头大了。
“是。”听不懂暗话的冬梅,忙不迭地往新房移动。这药汤烫死了,再不放下,手指头就要烫成两座馒头山了。
等冬梅离开后,憋了一阵子的柳盛言又继续发飙。“你当真铁了心,不要孩子?”
“我要。但是人不对,不该由她怀我的子嗣!”靳硕南不为所动的坐在柳盛言的对面,一脸冰块没有融化的迹象。
“她是你明媒正娶来的,怎么不能怀子?”柳盛言恼怒地往茶几上一拍,他等着靳家子孙成亲生子,等了将近一辈子,头发都等白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可新婚夜还没过完,硕南这小子却说不能让媳妇怀孕,竟然在洞房后没多久就把他从好眠里挖起来,叫他开药方,熬碗避孕净身的汤药!
“这女子是冒牌兼卧底的假媳妇儿,你知我也知,何必自欺欺人、假戏真做?”靳硕南懒懒地往椅背一靠,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看她不像,也没那个胆。”这十天里,柳盛言总在远处观察着。这女娃儿成天除了哭,还是哭,泪水多得简直和古时候冲垮长城的孟姜女有得比。
如果说这个假新娘真是恶人派来的细作,那这个女奸细的工作态度还真是不敬业。
“我也觉得不像,她的表现太蹩脚,破绽百出!”靳驭北不客气的批评道,他还没遇过第一天卧底就自动报上名字的傻蛋,这个自称“真儿”的人是第一个。
“你们这么相信她?什么时候开始崇尚起人性本善了?”靳硕南翻翻白眼,嗤之以鼻。
“这个女孩儿本质很单纯,做不了坏事,你要对她好一点。”柳盛言眼神非常固执,自信看人的眼光不会出错,他一辈子吃的盐巴,不会比这小毛头吃的米饭少。
“放心,我会对她好的,她还有绝大的用处,不会这么快将她打入冷宫。”靳硕南抿了抿唇,脸色有些僵硬,对于柳老头老是想左右他的想法和行为感到不耐。
“啊,差点忘了,咱们曾研议一套计中计,打算收服这个姑娘,成为反制新罗山寨的棋子,她目前还很有用处,大哥不会对她使坏的。”靳驭北一脸恍然的表情,随即转头好心的安抚老人家。
柳盛言听了脸色全变了,更加火大地哼了一声,站起来重重一挥袖子后,转头就走。
这两个小子,没一个肯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