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秋之忧一直偎在独孤傲怀里诉说种种深藏在心底的秘密。一直到了黄昏,天际迤逦一片璀璨金黄夕色,她才回到家。
独孤傲自始至终都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那是一个刚强、狂狷、冷傲的男人的……温柔吗?
他的样子,就像半年多前她在船上见到他对待杨诗媛的神态,温柔、呵护。
这是她第二次的发病。
第一次发病就是四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夜,她差点被夺去清白的晚上。
这种痛得几乎让她昏厥并难以承受的剧痛,才算是真正的发病吧。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之前每回在看见独孤傲凌厉冰冷的眼神时,所感受到的那股心口传来的异样痛楚,又是什么呢?
难道那种疼痛和真正的发病并不一样?那并非真正的发病?
记得……那心理医生的确是告诉她,很有可能当她受到某种刺激或打击时会再度引发心脏剧痛。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能做一些太过激昂或亢奋的事,以免心脏承受不住刺激而发病;但事实上,也许并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吧。
她平时也会有发怒,急躁的时候,但她并没有怎么样啊!
而且,独孤傲还曾经强拉着她在山路问飙车枫得昏天暗地,她一点事也没有呀!只除了想狠狠踹他两脚以外,并没有令她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只有……只有在他失去理性疯狂地撕烂她的衣服时,她因为回想起秋智先和秋智锋曾带给她的梦魇而引发了心绞痛,就如同四年前第一次发病时一样。
这是否意味着……
只有在她忆及那段不堪的过往,或有男人想与她有肌肤之亲的时候才会引发病痛?
那么……她在克服这层心理障碍之前,都不能有拥抱,亲吻以外的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像是……床第之事?
她之前一直以为,独孤傲的冰冷锐眸会令她感觉到像要发病了,原来,她只是……只是不想看见他用那种厌恶,冷漠的眼神看她!
因为,那会令她感到心痛——有别於肉体疼痛的那一种。
那是一种情绪上的痛。
她希望他能以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用他那双强健的臂膀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那种感觉,就如同她想望中的爱情一样……
啊……爱情?难道,她——爱上了独孤傲!她爱上了那个冷漠狂傲的男人?
应该是这样了。否则,她又怎会为他那道气愤冰冷的眸光感到难过,又怎会毫无戒心地偎在他怀里诉说着她埋藏心底的种种。
她是在何时陷进情网的呢?
恐怕早在半年多以前,第一次在游轮上见到他开始,便已经触动了她心底那根情弦了吧。
唉!她该高兴自己终于识得爱情的面目,还是该哀悼自己末开始便早已注定要夭折的爱情?
她不该爱上他的。她夺走了杨诗媛生存的权利,又爱上了杨诗媛的爱人……更重要的是,独孤傲根本就不可能会爱她!
他……是恨她的吧。
罢了罢了,反正,她是个没有资格谈爱论情的女人。她的心理障碍存在的一天,她便无法当个正常的女人。
唉!
[之忧。」苏小宛在门外唤她。
她开了门,苏小宛告诉她,独孤逸棠来了。
「你不下去见他吗?」苏小宛不解地看着女儿。
这两天,独孤逸棠打了好多次电话找她,但她都推托有事或不在,拒接他打来的电话。
她这种「滔天大罪」早就让秋进生气得跳脚,大发雷霆了。
但,人家既然找上门了,她再怎么也推托不掉了。
「之忧?」苏小宛再催促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