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的房子塌了?什么时候的事?”周老头子一听,立刻紧张起来。
“前天晚上下大雨,整个屋子都塌了。还好我们大半夜搬走了,不然就被房子给埋了。”
“那你们这两晚住哪里?”周老头子再问。
“前晚我们搬离房子后,便在堂屋里坐了半个晚上。昨晚则弄了两块板子和破草席,垫在地上,凑合着睡了一宿。”
“小虎,你家房子不少,随便也能腾两间房子出来,为什么要在地上凑合着打地铺?”周老头子的语气有点凌厉,很显然,他已
经开始生气了。
沈小荷抢着回答:“外公,奶说我们一窝的赔钱货,还骂我们是贱种。大伯娘说两个堂哥学业重要,受不得打扰。我们也不想打
地铺的,可是又没人肯腾房间给我们?”
“就是就是,昨儿晚上小荷吃饭时夹了块肉,我奶还用筷子头打她的手呢。”沈小兰补充道。
“还有,奶晚上偷着煮鸡蛋给大伯堂哥他们吃,却从不准我们几个吃,说我们就是下贱的泥腿子,不用动脑子,自然不配吃好东
西。”沈小虎亦道。
……
周老头子听完孩子们的话后,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想不到他们竟然活得这么凄惨。气愤之下,他厉声问道:“周爱花,你说说,
你们两公婆对得起这四个孩子吗?孩子们勤快乖巧不惹事,那沈家竟然那般作践他们。你们两个枉为人父,枉为人母呀。”
周氏嗫嚅道:“爹,你听我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家里……”
周老头子直接一拍桌子,“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们沈家现在几张嘴吃饭,又是几个人干活?凭什么要我家的孩子受苦又
受气,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忍得下去的?你们不怕苦,但也不能平白让孩子们跟着一道受累。我也不多说了,等你大哥二哥回
来,我让他们陪我过去你家坐坐。”
周氏听周老头子的口气,似乎要去沈家讨说法,忙劝道:“爹,这些都是小事,不值当。家和万事兴,我们吃点亏也没什么,不
必那么计较。”
“哼,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你可曾问过孩子们愿不愿意跟着你们一道当那傻子?”
周老头子话音刚落,四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外公,我们不愿意。”
“听到了吗?孩子们一个两个都是聪明的,没人愿意跟着你们一道做傻事。我是真的无法理解你们两个,这二十多年过去了,为
什么你们就没有想过改变现状呢?人这下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就问一句,你们是准备一直这样为沈家做牛做马吗
?”
听周老头子说得这般铿锵有力,沈小荷立刻感觉到了满满的关怀,有人为自己撑腰的感觉还真不赖。当下,她眼珠儿一转,眼
泪便流了下来。
“外公,我们四个每天起早摸黑干活,受苦受累不说,还要被奶她们骂。大伯娘和小梅姐她们每天像太太小姐一样,在家什么都
不用做,等吃等喝,就连扫地洗碗这样的活都不用干。”
“我现在有点害怕,万一以后哥哥娶了媳妇生了娃,是不是也要继续这样伺候奶和大伯一家?外公,你说,都是姓沈的,为何却
是一个天一个地?”
周老头子已经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没事,小荷你们不用担心,有外公和舅舅们在,没人敢欺负你们。话说回来,你们在家里
过得这般难堪,为什么一直不告诉外公呢?为什么要刻意隐瞒?”
沈小虎丝毫不理睬周氏的眼神,直接说:“外公,我们也想找你们诉苦的。可爹和娘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