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方的诚意吧。要是?个有些?远见的人, 他不会太压价,也会有些?补偿,若不是?, 卖了这绿方, 以后再不往来便是?。”张强道:“以后咬死了绿方是?最后一方,家里再无布方就行了。谁来都说?没有。况且本来就没有!”
张恒点点头道:“是?啊,得为子孙计。如果这是?最后一次, 以后咱张家起?来了, 子孙也未必不能开布坊……有方子在?手?, 哪怕不用, 以后也是?希望……况且,这布方, 本来该是?姑奶奶和表叔的, 咱们家已经?占了太多便宜了。不能竭泽杀渔啊……这样太过份了。这绿方卖了, 咱们都不分, 都给姑奶奶安排。我觉得, 表叔不小了, 也该置业成家。这些?都是?钱呢,而表叔这些?还都没影儿, 姑奶奶身上钱都掏空了, 实在?叫人不忍心, 为这作坊,不说?咱们家人,就是?姑奶奶对咱们家付出太多了……”
张强点头,催促他赶紧回了。
张强则看着油,然后等沉淀了,还得把坛子放在?日光下晒, 晒到时候,才?能搬到地窖里去沉淀。
做个头油,其实都是?细致活,步步精细。才?会出好油!他本就是?个操心不完的人,大多数时间基本都在?这作坊里了。毕竟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寄与了太多的期望。
张强做生意一向细致,宁愿自己苦点,做好点,也不会占客人的便宜。不管是?当初是?做裁缝,还是?现在?做这个,都是?一样的。每一样都恨不得把控好。他是?十?分在?意细节的人。所以他实在?觉得季家三兄弟无法理解。
人都说?勤劳能致富。其实生意不完全?只?是?勤奋的事情。季家三兄弟不勤劳吗,当然不惜力气,然而,生意还是?被他们给做黄了。
一家人做生意,或者说?是?兄弟做生意,就不能计较太多,如果非得拖对方后腿,那还不如散伙。
如果不齐心,家败,家散,生意都得黄啊。
张恒回来了这边便将晚上布坊掌柜要来的事情给说?了。
张兴柱道:“之前也是?露了口风,人家死抓着不放,这东西?也收了,人也答应过了,便不能不卖
。不然得结仇,但是?我的意思是?,这是?最后一次。不管老姑有多少方子,这一回,都是?最后一回。”
张恒道:“爹,我也是?这个意思,趁他来,只?咬死了只?这一个方子了。再没别的了,也没下次了。既要交易,我们就结个善缘,以后当个朋友来往便行。以后干啥事相互也有个照应,行个方便。如果,他是?买了方子,听说?没再下一回,便变了脸面,这样的人,我们家也不会再沾光,不去高攀他便是?。”
“你想的很周全?,这一回无论如何都咬死了,只?是?最后一次。”张兴柱道:“我是?怕以后有祸患啊。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
张恒点头。
张融融道:“既是?如此,价格上也没必要要的太高。咱们不提价,他看着合适,咱们家就收个合适的价得了。”
张兴柱与张恒略有点迟疑,张恒道:“若他只?压低价,我们也认?!这也太亏了!”
“既只?求不结仇,亏一时也只?是?一时,总好过亏一世。与他要了高价,他回去一想,心里又觉得不平衡,不会生事吗?!既知再没了方子,他行事自然也就不会有所顾忌,不要多生事端,咱们家现在?不比之前靠这个来赚钱了,一力只?保住咱们的头油生意,能不结仇就不结仇,宁愿吃亏也无所谓。”张融融见张恒还有不平衡的样子,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如果他非得开个低价,这说?明,他就是?个抠门的,这样的人,别得罪他,以后也别来往便是?。吃一个亏又算得了什么。保咱们家的长久才?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