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姐气消了没有。拓跋临羌不苟言笑,连带着整个?队伍都庄肃几分。
轿帘忽然轻轻掀开,橘绿轻声细语,“王上,郡主有请。”
他微微点头。
神情始终肃穆,整理衣冠、下马上车。
很快,马车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无人说话。
片刻后,似有半声吞回去的低沉闷哼……
又悄无声息地淹没在辚辚车轮声中了。
.*关于新婚夜
沈稚到底是手握一方的藩主,此次名为?出嫁,实则更?似是一次外交出使?。在漠北象征性地停留几月、宣示了对新王的所有权后,她还是要回关州的。
王后的嫁妆自然不凡。
除却面?上光鲜的佛像珍宝、金玉书橱、近千卷经典,以及无数珍宝珠玉外,她真正有分量的嫁妆,则是利于漠北教化的无价之?宝——
修造工艺、建筑图
纸、历代药典、医学论著等?,近千册;各种谷物种子,和?擅长寒地种植的农户六百户;碾磨、纺织、陶瓷、造纸、酿酒等?匠人世?家,三百户。
如此大的手笔,这?是真正将漠北当做自己的子民在教化了。
恩泽之?下,漠北再无一丝质疑之?声。
凶夷人皆翘首以盼,终于迎来了能颠覆族人生活方式的新王后。
婚礼极其盛大隆厚。
远远超过沈稚预想。
南朝亲王的婚仪也?极近繁缛,可再繁缛,也?没有连续整整三日?的啊!
漠北王庭的天婚,却是要各个?部落都轮番进献庆祝的。大礼进行?了整整三日?,祭坛圣火昼夜不熄。
仪典结束时,沈稚整个?人都累得软成一滩水了。
奢侈的穹顶王帐极尽华丽,是特?为?大婚而建。
沈稚实在撑不住正襟危坐了,索性让婢女?们服侍着褪去里外六层的大礼吉福,换了身柔软衣裳。她刚卸掉厚重的发冠,帐外便传来凶夷婢女?们蹩脚的中原话通传——王上回来了。
沈稚一怔,“不是说要到后半夜么?”
高大俊逸的拓跋临羌缓步而入。他脚步沉稳,俊朗面?容比起平日?里的威严肃穆、此刻多了几分温雅笑意。竟看怔了凶夷侍女?。
她们惊讶地垂下头去,听了王上的吩咐安静退下。
账内只余南朝仆婢。
沈稚抬眸对上他的,一双桃花眼中笑意隐隐。
阿蛮几步走?到她的身边,“漠北不比关州温暖,即便仲夏,夜里也?寒凉。小姐可还习惯?”
沈稚点点头,伸手扶住了他胸膛,抬眸道,“不是还有你么?”暖床的夫君回来了,还担心什么夜凉?
阿蛮没想到会被揶揄,面?容微微发红。沈稚只觉得掌心下饱满的肌理轻轻颤着,似是双生蛊又牵情丝一般。她微微挑眉,调笑道,“阿蛮提早回来,是忍不得了呢?”
不料他面?色愈发醺红,靠近她,嗓音低沉微哑,“是啊,阿蛮忍得好苦,小姐开开恩罢。”
沈稚心中砰然一跳。心道这?小混蛋难道开窍了,要反天不成?正思量着今夜是由他一次,还是立时镇压住……忽然心中一。
心道不能吧?不会,一定不
会的。
柔软的手掌顺着那烙痕向下移了寸许……果然,摸到了两个?熟悉的硬硌小物。沈稚眼波流,喉音都微微滞涩,“你…整整三日?,你都没把它们取下来?”
阿蛮委屈巴巴望他。
沈稚气恨,“我没让人把装它们的盒子给你送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