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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代里,它们既称不上神秘莫测,也谈不了古老朦胧。”

    “从天花板沼泽吊着脐带落下来的尸体娃娃呢?”宁永学觉得她和她朋友的闲暇爱好相当奇妙。

    “这类我不大了解,虽然也不是没看过更恶心的。”她说。

    “我也不大了解你们海场中学生的业余爱好,不过,说实话,你和正常这个年纪的人实在差得有点远。”宁永学指出。

    “比起制造土炸弹可正常多了。”白尹对他的表述非常不满,“节假日不就是用来放松身心的?总归都是在一片虚无中挥霍时间,即使是烂片马拉松,也比为了讨人开心去做人们认为我该做的事情好。反正就算迎来指责,对人笑笑也就随便应付过去了。”

    “我还以为你们这年纪都会有些梦想呢。”

    “比如?”

    “比如当射击运动员之类。”

    “这是什么传统刻板印象吗?你这话说得跟我那些长辈一样。算了,也没什么,反正我的梦想就是维持自己勉勉强强的生活,无论射击金牌也好,安全局里各位长辈给予的期望也罢,都是在让我过的更麻烦,没有其它用处。”

    “而我的梦想是有人陪我一起做民俗志异勘察,前提得是个正常人。”宁永学耸耸肩说。

    “你自己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还有这么多要求吗?”

    “所以才是梦想。”

    “你总能找到让人无法反驳的角度呢,梦想先生。”

    这时候,宁永学听到胖监察咳嗽起来,没多久就停了,取而代之是模糊的咕哝。相当低沉。他坐了起来,白尹盖在他身上的薄毯子也逐渐滑落。身上的淤青和地板接触,多少刺痛了他的神经。他拿右手捂着快要看不见的脖子沉默不语,又看了眼经过包扎的左手,似乎有些晕眩,还有些迷茫,但没有惊慌失措。

    那是双平静的黑眼眸,像片镜子,映照着他人而非自己。

    他抬起头,看到环绕自己蹲下的宁永学和白尹,思索了半晌,然后说,“早上好啊,两位。”

    宁永学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没想到这句话。

    “能站得起来吗,顾叔?”白尹问。

    “勉勉强强吧。”顾监察慢条斯理地说,声音比想象中沉稳得多。“这是你包扎的吗,小尹?”他抬起左手,看上去没什么悲伤情绪,“说这话可能很不好听,但你的急救还是很不熟练啊。”

    “情势所迫。”她说,“我很抱歉,没法做更多了。”

    “没什么,年轻人犯不着为大人的过错承担指责。况且这些年来,我缴的保险从来都没断过,加上抚恤金,就算今天被他们打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可惋惜的。”

    不是,你惋惜的是这个?

    顾监察说着站起身来,身躯似乎还隐隐作痛。但他未要他们搀扶,也没做颤抖或痛呼。他只是揉了揉肚子,然后说道:“我的天,虽然左手的伤势最重,可肚子上的一棍真是痛得过分了。”

    白尹闭上眼睛,选择沉默。感谢她愿意当共犯。

    说完监察抿着厚实的嘴唇,低头端详了元庆一阵。他俯下身,把染遍黑血的布匹揭开,立刻看到捅入尸体下颌的木棍。“这根棍子是怎么断的?”他问。

    “呃......”

    宁永学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敏锐,和他一身肥肉完全不搭调。

    “算了,年轻人能凭着自己的能力解决穷凶极恶的罪犯,我就不该指责太多。追问细节,其实也不礼貌。如今这条性命,多亏你挽救了。”顾监察说着伸出右手,“我是顾全。”

    “宁永学,”宁永学伸手过去,“不过,为什么不能是她做的?”

    “我和白监察也是老同事了,当初帮他定居,帮他落户,忙碌的时候,孩子也会帮忙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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