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歌想继续说什么，但都被季望给制止了。

    这种强烈的怒气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被骂了还一副和事佬模样的季望！

    最终还是经理来替他们善后，给了个台阶下，这件事才算摆平了。

    经理没有在这件事上指责季望，反而是站在季望这边安慰，毕竟在这行业扎根多年，什么样子的客人都遇见过。

    对这种没素质的客人在心中也是厌恶的，不仅把课费退了，连卡费都退了，客客气气将人送走。

    之后宋雪歌在陪季望一起去医院的车上，皱眉问道：“你为什么不生气？那人这么骂你。”

    “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也不应该生气。”季望放在膝头的手十指相扣，紧了紧。

    “什么意思？”前面一句话宋雪歌还稍微能理解，但后面一句话却完全不懂，什么时候连季望都开始哲学了起来。

    “因为生气的话，你又会受伤的。”

    宋雪歌仿佛又产生了错觉，季望靠在车窗的头上那对毛绒绒黑色耳朵再度耷拉下去，而且对方抬眸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做错事的大狗勾。

    眼珠子湿漉漉的，让人根本无法生气，甚至想要揉对方的头一把。

    宋雪歌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揉了把他的头发，微微偏头笑道：“你只要配合治疗就好，其他不要想太多。”

    “还有，不准憋着自己的情绪，也不能讨好任何人，你要为自己而活。”

    季望忽地抿紧了唇，低下头，不敢再看宋雪歌，心跳如鼓。

    他感到那手好暖。

    最终，就像宋雪歌说的，他小小放纵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宋雪歌的手拿下，在对方的手背处碰了一下。

    他低头的时候，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

    宋雪歌感到被对方唇碰过的地方开始发烫，他非常不自然猛地抽回手，一本正经道：“这种行为是严厉禁止的！下次不准再这样了。”

    季望再次将头抵在车窗上，默默自闭。

    *

    到了许医生的办公室，季望进去做了一小时的心理疏导，而这段时间宋雪歌就在外面刷着微博。

    一不小心还看见周云柏的号，顺手翻开对方所有的微博，打发时间。

    发现大多都是关于行程代言的，私生活很少涉及，但偶尔的几张照片却很有意思。

    周云柏喜欢赛车，有时候会晒出自己穿着赛车费，坐在驾驶位的照片。

    或是飙车的视频。

    从评论区能看出来，对方的业余爱好是在职业比赛也能拿到好名次的水平。

    时间流逝的很快，一转眼季望就出来了。

    宋雪歌正打算跟季望走了，没成想许医生这时却出来将人叫住了。

    “稍等，宋先生，能占用你一些时间吗？”

    宋雪歌哪里能拒绝，只要关乎到季望病情的，他是百分百愿意留下。

    再次在办公室椅子上坐下后，宋雪歌主动问道：“季望的病情怎么样了？”

    许医生正在洗手池洗了五分钟手，很是细致。

    背对着宋雪歌不紧不慢道：“经过这几天的治疗，季望的情况比我之前了解的还要严重，光是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可能无法根治了。但还有另外两种方式可以进行治愈。”

    宋雪歌看着医生的眼神很专注，等着对方的后文。

    许医生拿擦手纸将手擦了，才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的嗓音很温暖人心，能达到安抚的效果。

    “第一种，如果想彻底治好，需要找到病因，心病还须心药医。”

    “或者你也可以尝试另一个风险更大的办法——让副人格自愿消失，虽然这几乎不可能做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