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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授予官职,如此这般挑选出来的人才,可谓是万里挑一、人中翘楚。

    这一日有早朝,天还未亮,我就起身了。

    我睡眼朦胧地走出房门,猛然发现院子里竟有一个跪着的白衣女子的身影,着实吓了我一跳。这个点除了送我上朝的车夫,其他人应该都还在熟睡中。

    “盈盈!这、这才寅时,你这么早在院子里做什么?”待我看清那个身影,疑惑地问。

    春日的清晨,衣着单薄的盈盈冻得有些瑟瑟发抖,她走到我面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今日不是放榜吗?我在给程大哥祈福,祈求佛祖能保佑他高中!”

    我恍然,今日就要放榜了,程朝阳也该回来了?这个时代的人多数笃信道教或佛教,大事小情都喜欢祭个祀、祈个福的。可是盈盈这般,似乎也……

    我无暇多想,嗔怪道:“也不多穿点儿,看把你冻的!我下朝会路过放榜的地方,待我看了榜文回来就告诉你,你赶紧回房!”

    上朝路过礼部南墙,天才蒙蒙亮,黄榜还没有贴出来,但已有不少考生三五成群地缩着脖子、跺着脚候在南墙下了。

    下朝再路过时,南墙外已是比肩继踵、人声鼎沸了。我叫停了马车,逆着人流往里挤。

    周围尽是唉声叹气、捶胸顿足的落第考生。这样千分之一的概率,可不是有很多人落第。而他们都是多年来悬梁刺股、焚膏继晷地刻苦读书,大部分人还是从全国各地跋山涉水地赶到京城来应试的,一朝落第意味着多少心血和金钱的付诸东流。

    我挤到黄榜前,认真地看了起来。

    科举分为若干科,最受重视的也是录取率最低的是进士科,也是程朝阳选择的科目。毡笔淡墨的“礼部贡院”四字下面,是浓墨重彩的及第进士名单。

    “程朝阳?程朝阳?程朝阳?”我心中默念着,一行一行核对,但是及第进士总共也才二十余人,一目了然,我看了几遍都没有找到期望见到的名字。

    紧绷的心沉了下来……

    他没有考上?我看过他在莅试时写的策文,观点新颖、条理明晰、文采斐然。难道他这次发挥失常?还是今年的高手太多了?

    我摇头叹气,无奈地转身打算离开。蓦然回首,竟发现程朝阳正昂首阔步地朝我这里走来。

    他一身风尘,轮廓分明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游历后的沧桑和沉稳。他双目直视榜文,一时并未看到矮他一个头的我。

    而此时我的脑海中,已浮现出他发现自己落第后失望、难过的样子,我竭力思考着该如何安慰他。

    走近些后,他的目光倏忽落在了我身上,喜出望外道:“杜大人!”他炯炯有神的双眸里流露出偶遇熟人时的惊喜和亲切。

    我讪然挤出些笑容道:“你回来了啊?”

    他三两步行至我面前,红光满面道:“是啊,一路赶回来的。我没有想到,你也会来看榜!”

    我故作轻松地说:“科举放榜,乃举国大事,数万名考生里,能上榜的只有凤毛麟角,可真是难于登天啊。”

    他又看了眼榜文,黯然道:“是啊,我这次没有发挥好,结果差强人意了些,不过我今后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我安慰道:“嗯,你这是第一次考,下回就有经验了。况且,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成功的道路也不是只有入仕这一条。”

    程朝阳侧头看着我,疑惑地问:“我只是未进前三,还是有资格参加遴选的,大人何出此言?”

    只是未进前三?难道是我看错了?可是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实没有程朝阳的名字啊!

    我眨巴着眼睛问:“我还没看到你的名字,在哪里啊?”

    他淡然一笑,伸手指向榜文:“你看第四名,不就是在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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