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马上被人捂了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轿边的随从厉声喝道:“赵王殿下在此,何人胆敢造次!”
这一喝,色牛的气焰当即化为乌有,拱手蔫在了一旁。
随即,一个佩刀的随从朝我这儿走来,对捂着我的侍卫喊道:“快放开她,为何不让她说话!”
重获自由,我闪身躲到那随从身后,指着色牛,万般委屈地说:“差大哥,那个喝了酒的校尉,他要非礼我,我逃跑他还找人抓我!”
随从低声说了句“莫怕”,然后大步流星朝色牛走去,一面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一面高声喝问:“可有此事?”
此时,色牛的酒也醒了大半,哆哆嗦嗦地摆手道:“没、没有,绝对没有,是这小蹄子血口喷人!”
有了救星,我有恃无恐:“他胡说,明明是他酒后乱性,意欲非礼我。我说天子脚下王法何在,他还说他就是王法!还请赵王殿下为小女子做主,好生查办这猖狂之徒!”
随从走到轿旁低声向内汇报了几句,然后我走到我面前,和颜悦色地说:“小娘子放心去,这等败类,殿下自会依法处置。”
我感激地向他一揖,正打算上前谢过赵王,只听有人在喊“杜侍读,杜侍读!”我闻声望去,戚兵正站在宫门口找我。
想到身上没有进出宫门的门籍牌,我恭敬地朝周煦的轿子施了一礼,便疾步朝里走去。
走了没几步,方才被校尉臭骂的小侍卫窜到我面前,双手抱拳道:“多谢杜侍读仗义出手,只是差点连累杜侍读,孝义实感歉疚。”
他深深一揖:“在下丁孝义,今后杜侍读有任何差遣,尽管吩咐。”
我笑道:“你不是也挺身救我了嘛,咱们这就算扯平了,没所谓差不差遣的。我叫杜筱天,大家交个朋友,今后互相照应便是了。”
戚兵递了门籍牌,带着我入了宫门。他边走边告诉我,请来的化妆师连公主也看不出竟然是女儿身,公主很是满意,已经安排她住下了。
回到启凰阁,我简单跟常乐说了说在宫门口遇到的事情,她也听得气急败坏,愤愤地说改日定要向她煦皇兄问起那厮的查办情况,若是办得不够严,她就去找皇后严惩他。
我又与她商量了一些戏文的细节,约定明日一早开始排练,然后便告辞回了掖庭。
这一天可真够折腾的!回到掖庭,阿娘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她嘘寒问暖地将我迎进房里,又递上一盏凉好的清茶、一些点心,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
有妈的孩子真是个宝啊。
翌日一早,我到启凰阁时,乐师和化妆师都已候在一侧。
常乐拉着我先听了一遍乐师们奏的和曲,待我认可,就迫不及待地排练了起来。
不久,尚服局的华典衣送来了漏夜赶制的戏服和配饰。宫婢接过戏服,一一展示给常乐看。
白娘子的是一袭雪白色阔袖曳地长裙,配浅金色腰带、银白色绣花锦履。许仙的是一款靛蓝色对襟长衫,配白裤、葱白色腰带、鸦青色内增高布靴。小青的则是一件青碧色阔袖纱衫,配青白色多褶及踝纱裙。
常乐指了指小青那套,对戚兵道:“快去,把戏服换上。”几个内侍得令拥着戚兵往偏殿去。
常乐又领着我和一众宫婢进了她的寝殿,宫婢们开始七手八脚地为我和常乐换戏服,接着根据我画的草图,为我俩梳造发型。
许仙的发型比较简单,就是将所有头发往上束成一团,然后扎一条浅金色的帩头,有点类似于后世的丸子头。白娘子的发型复杂一些,先将前半部分头发梳成一个双环望仙髻,高耸于头顶,在髻前的双环中央插上一支蝶恋花步摇。后半部分头发则自然地垂下来,再取两侧各一小撮青丝垂于左右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