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他怔了怔,随即朗声大笑,俯下身来,笑容魅惑:“你猜。”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我猜你是哪个皇子的侍读,对?”
他又仰头大笑,拱了拱手道:“筱天娘子果然蕙质兰心,在下乃东宫侍读。”
太子周焏的侍读?我心头一动,想到太子焏恐难继大统的命运,我不禁有些感慨。
“筱天娘子、筱天娘子?”他见我出神,挥起荷叶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尴尬地笑笑,有点魂不守舍地说:“我、我真有事儿,先走了啊。”
没等他回答,我便扶着头顶的荷叶匆匆离去了,一路小跑直奔嘉明门。
到了宫门口,戚兵果然已经伸长脖子地在等着我了。我借口欣赏美景耽误了时辰,搪塞了过去。
出了第一道宫墙,又经过了嘉耀门和嘉辉门,往东望去便是长宁宫的正殿启元殿,这里是皇帝举行重大仪式和朝会的场所,居高临下、大气磅礴。又走了大约一里路,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道宫门——嘉天门。
此时,我已走得汗湿衣襟、两腿发软。皇宫那么大,又没有个自行车、观光车什么的,真是把我累得够呛。
戚兵熟练地办着出宫手续,又与守门的侍卫热络地搭着讪,想是经常为常乐出宫办事。
验牌的小侍卫听说我是公主的新任侍读,恭敬地向我作揖,又善解人意地说:“这大热天的,两位出宫后可在半里地外的车马行雇到马车。”
我仔细一看,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侍卫,高高瘦瘦、一脸实诚。我轻施一礼,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出得长宁宫,又顶着烈日艰难地走了一段路,终于雇到了一辆马车。坐进车厢内,我边捶着酸软的两腿,边听戚兵介绍长宁的风土人情。
“这长宁城啊,分外郭城、皇城和宫城三块儿。”听说我从未逛过长宁城,戚兵煞有其事地说:“咱们的长宁宫属于宫城,在长宁城的最北边儿。这皇城在宫城之南,主要是大老爷们办公的官衙之类。除此之外,便都是外郭城了,就是长宁百姓生活的地儿。外郭城被纵横交错的街道分割成百来个里坊,就、就像个棋盘似的。”
他见我听得认真,咂巴了下嘴继续说道:“这里坊四周都砌有围墙,四面各开一门,一到宵禁就会关闭。里坊就是一个个的居民区,当然也有些小店、小铺啥的。但是长宁主要的商业区集中在东市和西市,就是咱们今儿要去的地方。”
我忍不住打断他道:“戚公公,你知道得挺多啊。”
他嘿嘿一笑,摸了摸头说道:“那是,咱这是跟着公主和侍读听学士们讲学,肚子里也吃了些墨水。话说这东西二市可就厉害了,各占了两坊之地。市内商铺林立、应有尽有。保管你走进去,就不想出来了。”
想起我们此行的任务,我有点担心地问:“那可有戏班之类的?”
他笑答:“怎会没有,如今太平盛世,长宁城里的大户人家常会请一些有名的戏班到府上表演。”
过了一阵子,车夫“吁”的一声喝,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只见一个高大的坊门上,气派的匾额上书“长宁东市”四个大字,落款是书法名家欧阳明。形形色色的人群进进出出,里面传出高高低低的吆喝声。我不由得兴奋起来,大步向内走去。
入得市内,鳞次栉比的商铺和熙熙攘攘的场面,看得我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戚兵面带得色地说:“我知道哪里有戏班,杜侍读跟我来。”
跟着戚兵,经过像迷宫似的市街,穿过摩肩接踵的人流,来到一排店铺门口,鳞次栉比地挂着各式戏班的大小招牌。
可是当我们进门仔细询问时,得到的答案清一色都是,戏班的优伶均为男子,因而随班的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