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讶异。
他向来知道女子薄施粉黛是为容颜增添颜色也见过不少因妆容赢得倾慕的例子,可眼前少女怎么让人有种尖叫的感觉?
她的眼睛生的很大也很漂亮,本不用刻意描画,如今却弄巧成拙活脱脱画成了一副牛眼睛,抛个媚眼都像能要人命般厉害,那厚重得能掉渣的妆面,还有那血红的大嘴唇子,真叫人都不忍再看第二眼。
真是可惜了从宫里赏赐来的上好料子。那华贵的碧水绫罗本是用来渲染美色的,他本以为但凡是个人也能穿出一丝仙飘之感,可如今在她身上穿着,看起来就仿是衣服里钻进了一个鬼,衣裙悬空看不见人的形状,飘倒是真飘了,不过竟是没有半点美感可言。
可怜,叶凌漪从刚开始没有照过镜子也不知自己现在在他眼里是个什么形象,只是看他这反应暗自猜测起来,心生窃喜到难不成……是因为太美了,所以他看呆了?
小女儿娇羞姿态很快见了面上,推推他的胸口道“主子可别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赫连澈回过神一愣,不忍直视地推开她,正了正衣装,然后冲门口喊“还不快进来!”
门外早候着一干下人,都搞不清楚屋里状况也不知少主子是在喊谁,但都不敢怠慢齐齐涌进来跪在了赫连澈腿边,有个近身侍卫还以为屋里有突发状况,猛地冲进来,连腰间的配刀都抽出来了,忽然瞧见叶凌漪站在门边好奇地打量他。
侍卫顿时大惊失色,就要拿刀架上她的脖子。
赫连澈皱眉,声色具厉地又说“都给我出去!”
下人们被搞懵,齐齐起身准备退出去。
赫连澈眉头跳了跳,咬牙切齿说“内院婆子留下。”
适才为叶凌漪梳妆打扮的婆子如被雷击中,纷纷僵直了背脊回身,跪回了地上。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赫连澈居高临下地发问。
婆子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说“请主子恕罪,奴实在尽力了。”
“尽力?这样也敢说尽力?我看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我都敢糊弄!”
“奴才不敢!”
婆子给赫连澈磕头。
他却看也不看,满脸厌弃道“滚出去!”
婆子如释重负地暗暗长吁一口,起身要走。
赫连澈“等等……”
他的声音让婆子瞬间如重新坠回了冰窟,然后听赫连澈道“去打盆水来,再准备一条缎带。”
婆子低眉顺眼地退下。
叶凌漪满脸疑惑“主子准备做什么?”
赫连澈不答这个问题,反问“知道你往后要做什么吗?”
叶凌漪摇头她倒是想知道,可有人告诉她吗?还不是稀里糊涂得过且过,什么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业有重时,你既成了苍嶷山魁首,就该想到这辈子你注定摆脱不了一颗棋子的命运,昨日我叫你学的女史,是在教你为人礼教,往后漫漫长途穷极凶险,规行矩步即是保命之道其一,你且虚心钻研,往后要学的还多。”
tf?什么叫一颗棋子的命运?
叶凌漪很明显不能理解他的话,在她看来,自己只是灵魂暂时困在这个不知出处的异世,但未必要永远留在这里接受这不属于自己的命运,总有一天她会离开。
小片刻功夫,两个婆子回来了。
放下盛满水的银盆和缎带就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过来!”
赫连澈将银盆里的巾布拧干。
叶凌漪猜测地看他一眼,摸摸鼻子走了过去。
“坐下。”
叶凌漪又依赫连澈所言乖乖坐好。
然后就听那厮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