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赵怀柔居然遍发朕逼宫弑父,谋夺皇位的诏书?!”殿内,赵怀宁怒不可遏,他料到赵怀柔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集结兵马,以求速战速决,他也用了最快的速度往冼州安插人手,以防赵怀柔控制冼州八万大军,可他却没有料到,赵怀柔居然急事缓办,行军途中居然命人遍发当初先皇留给他的诏书,如此一来,不管此诏是真是假,必定使百姓物议沸然!
“陛下,安境王控制了函谷关王殇的人马,从冼州入滨州,沿途遍发诏书,现已使民议鼎沸啊!”来报的侍卫跪地叩首,天子雷霆之怒之下,使他战战兢兢。
“冼州的人呢?!没能杀了赵怀柔吗?冼州八万人马难道就睁眼看着王殇那点人过境胡言乱语吗?!”
侍卫在他的暴怒之下不敢抬头,声音已有些颤抖,半晌等他的气息稍稍平稳之后,才说:“陛下,王殇有五万人马,若是将之拦下,必会爆发一场大战,八万对五万,其结果必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再者,若是强行作战,岂不会让人觉得陛下是。。是。。。”
“是什么?!”赵怀宁怒视着他,侍卫悄悄抬了一点头,目光与他接触的瞬间迅速躲开。“心虚是吗??是吗?”赵怀宁见他不敢说话,一步一步的逼近他,抬起一脚踢过去,侍卫被踢翻在地,又慌忙爬起来跪下伏地。“朕有禅位诏书在手,皇太后亲口宣读,诏书也经百官验看无疑,他凭什么说朕所持诏书为假!朕会心虚吗?子虚乌有的事情朕难道要心虚吗?”
侍卫诚惶诚恐,方觉自己说错了话,不停的叩首:“陛下说的是,陛下说的是,都是安境王想要谋反而故意找的由头,这是构陷,这是构陷!”
赵怀宁不断的想着对策,对于此事他的确始料未及,已然失了先机,若不先发制人,恐怕会一直落于下乘。思考片刻,他还是下了最狠的决定:“安境王谋逆!传旨给徐文杰,命其立刻集结兵马,诛杀逆王赵怀柔!还有,传信给王安,粹城的事让他先放一放,改道冼州,让他亲自盯着徐文杰,必要时,可使用非常手段!”
侍卫得令退下,飞快的跃出殿门,好险好险,自己险些就死在殿中了。
好在立后的吉日即将来到,卫国侯会站在他这边的吧,可元维安这边怎么办,元维安有稷城十万铁骑,是赵国手握兵马最多的一品将军,且他手中握有兵符,只要有足够的理由,就可以独自调动稷城军,比如说,逼宫篡位,假传圣旨,谋夺皇位这样的大罪,只要他一挥旗,那么稷城军便会即刻起兵,赵怀宁越发觉得身后冒起冷汗。
元维安铁血几十载,武功高强,自己总不能在皇城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杀了他,又不能冒着他脱去控制的风险将他调离,过几日,冼州的传言传到皇城,元维安必生异心,届时又该如何是好?
“心腹大患,心腹大患!来人!快来人!”赵怀宁在殿内焦急的喃喃自语。
殿外侍候的小太监听见呼唤急忙小跑入殿,说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请皇太后过来!”
小太监称是,转身去请皇太后,赵怀宁在殿内仍然心绪不宁,看着桌子上搁置的茶水竟也觉得碍眼,挥臂将茶盏尽数推落。
殿内茶盏破碎的声音吓到了殿外随侍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慌不择路的跪下。
而八百里外的滨州,安境王赵怀柔坐于高位,今日清晨,由王殇带队,陈都统押后的函谷关大军就已赶至滨州,现已和粹城护城军一同驻扎城外,陈都统所带的一万人马,分散在王殇军队各部,就连同陈都统本人,也寻了个由头在王殇麾下领了前锋之职。
陈都统安的什么心,王殇自然心知肚明,知道赵怀柔是怕他有二心,安插人手在军中各部,防着他罢了,王殇觉得有些不舒服,但细想下来又觉得无所谓,也就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