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尸体上的黑气虽然只有我能看见,但是这股子臭气可是每个人都能闻到。
周围本来并没有注意到高老道动作的街坊们顿时被臭气熏得皱眉,纷纷捏着鼻子看过来。
无数双眼睛集中注视,高老道也是压力顿增,赶紧讪笑两声收了针,也捏着鼻子故作轻松地朝大家摆摆手道:“那啥,我给老太太鞠个躬告别,告别。”
爹强忍着这冲鼻子的腐烂臭气把他拽回来,示意他赶紧出发,救人要紧。
高老道也不废话,只给我和贾山留话道:“我用针泄去了尸气,没了尸气,尸瘢厄就没了生存土壤,会在室温下慢慢枯萎,你们只需要看着点,只要三个小时内没有什么变化,就万事无忧了。”
我和贾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送着他和爹离开李奶奶家,回去接胖丫。
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心里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有啥事被我们集体遗忘了似地,任凭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了。
贾山心里惦记小宝,在这坐着也跟屁'股底下扎了钉子一样,我一瞧,忍不住发笑,也不想我自己的事儿了,干脆拍拍贾山的肩膀,趴在他耳朵边上小声道:“贾山哥,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什么奇怪?”贾山被我的话吸引住,挑眉问。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胖丫说过,鬼子蝠来的时候正要往屋里闯,结果胖丫和它撞了个正着,它咬了胖丫一口才飞走的。是不是?”我神秘地朝贾山挤挤眼睛,“你有没有想过,这鬼子蝠为啥非要往李奶奶家屋里跑?”
这个问题也是在我刚才绞尽脑汁地想事情时候突然掠过我的脑海,被我敏锐地抓住的。
看似很平常,但是我总是觉得这里头很有些古怪,按照陈家屯十八活尸找鬼气的逻辑,这鬼子蝠硬闯李奶奶家必然也不是一场意外。
听我这么一说,贾山的好奇心也提起来了,他摸了摸下巴思索一番,目光落在李奶奶家的里屋门上,慢条斯理地道:“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儿,反正也没啥事,咱俩要不去找找原因?”
既然一拍即合,爹又不在,瞧着周围的街坊们都各忙各的无暇顾及我们两个小孩子,我俩交换一个眼神,当即趁人不备,偷偷摸进了里屋。
李奶奶家的格局也是普通民居的样式,中间是堂屋,两边是东西屋,此刻因为外头在办丧事,西屋便被征用做了接待客人和摆放用品的地方,人来人往;东屋因为是主人家的正屋,胖丫又不在家,因此只关上屋门,防止有小孩乱闯。
我俩闪身进屋,立刻朝周围一圈,忍不住双双眼角一跳。
可以看出李奶奶平时是个爱干净的老太太,屋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出事发的时候尽管还很早,可她已经起床了,连睡过的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地堆在炕尾,只有胖丫的被褥还摊在炕上。
这和寻常人家并没有什么两样,根本瞧不出什么来。
“来都来了,不如仔细看看。”贾山提议道。
我自然从善如流,当即我俩在屋里小心地翻找起来,试图找出鬼子蝠要进屋的线索。
就在我俩翻得正起劲儿的时候,外头忽然一阵骚'动,旋即听到有街坊热情的声音传来:“哎,警'察同志,您们请进,嗨,事出意外,只好劳动您们跑一趟。”
我和贾山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儿?怎么警'察都来了!
我俩赶紧停止手上的动作,蹲下身子,把自己藏在炕沿底下,同时支棱起耳朵注意听外头的动静。
听上去外头的警'察已经在灵堂前忙活起来了。
“人死了多久了?”
“是凌晨时候,有个什么动物闯进来,老太太就这么被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