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离开湛起北,他怕他一离开,这一直强撑的人便倒下。
方铭看着湛起北过了来,他看床上的人,再看时间,离开病房。
这个时候,病房里便只剩下湛起北,刘叔,湛可可,以及躺在病床上的湛廉时。
这里,静的出奇。
湛可可一直站在病床前,那抓着湛廉时的手也不曾放开,哪怕是一点。
而现在,一个个离开,就只剩下她们几人,小丫头忍不住说话了。
“爸爸是睡着了吗?”
之前湛廉时睁开了眼睛,但后面他闭上了,直到现在。
不过,那握着湛可可的手,没有松开过。
现在也是。
湛起北看着湛廉时,这张脸没有变化,在他记忆中,这张脸一直没变过。
可是,他脸上的苍白,轮廓的消瘦,清楚的告诉他,一切不过是假象。
他很强大,只要他活着,他便一直强大。
即便他受伤,病痛,他的强大也不会消减半分。
就如他此刻的眉眼,深刻,清晰,盖住了那一切的苍白。
湛起北唇紧抿,眼中热泪生出,滚动,然后,那一直压着的情绪奔涌而出。
廉时,他的孙子……夜抹尽白日的一切,灯火点亮。
湛可可在病房里守着湛廉时,乖乖的,不哭也不闹。
不过,她看着湛廉时的一双大眼,不时眨巴,眼里是好奇,是等待,是安心。
湛起北站在湛可可旁边,他情绪平复,看站在身旁的小人儿。
“可可。”
平常慈爱的声音现在染了沙哑,但是,这慈爱一点都不少,甚至更多。
湛可可立刻抬头,“太爷爷。”
她眼睛带着哭后的微肿,但眼里的光却是和平常一样明亮。
她不害怕了,因为湛廉时握着她的手。
她一点都不怕了。
湛起北看着这双纯净明亮的眼睛,弯身,手落在湛可可头上,轻抚,“可可,太爷爷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会,你一个人在这陪着爸爸,可以吗?”
湛可可立即点头,“可以!”
“爸爸生病了,睡着了,需要休息。”
“可可就在这里守着爸爸,等着爸爸醒过来。”
“太爷爷去忙吧,可可没有关系。”
小小的孩子,稚嫩的声音,说的却是大人说的话,湛起北眼里浮光闪动,声音更是和蔼,“好,太爷爷忙完就回来。”
“嗯!”
“没事的,可可一个人就可以!太爷爷不用担心!”
“……”湛起北和刘叔离开了病房,在两人离开前,湛起北转身,看向那站在床前的小小人儿。
她两只小手抓着那只大手,因为人小个子矮,她看不到湛廉时,她便扬起小脑袋去看。
这样的一个动作,有些费力,一会儿还好,但久了会累。
可她似没有感觉,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去看湛廉时。
而那抓着湛廉时的小手,怎么都不放,似乎,这是她最宝贝的东西。
她那么小,那么乖,全身上下都是认真,她就这样仰着身子站在那,便好似迎着光努力生长的一个小蘑菇,那么的旺盛。
灯光落下来,照着她,她又好似一个小太阳,照亮这里的一切。
这里,因她而温暖,因她而明亮。
湛起北眼里光点浮动,这些光点裹着这小小的人儿,在他眼里游转,软了里面所有的坚硬。
湛起北和刘叔走了,病房里就只剩下湛可可和湛廉时了。
这下,连和小丫头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不过,她不需要有人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