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涣上马车前回头看了一眼,见苏清浅眼角滑落一滴泪,不禁触动。他见过很多女人哭,只觉无比厌烦,让他心疼的。
苏清浅是第一个。
回到马车里,男人伸手摸头。
苏清浅下意识地躲开,警惕地盯着男人,“三爷,你想做什么?”
看着女人的表情,男人在心里呵呵笑了两声,他仿佛是自作多情了。
“他们在我的心里已经算不上是亲人了,我不是难过,只是心疼那个付出一切,却被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糟践感情。”
前主的母亲是个傻瓜,前主又何尝不是?真正的苏清浅是心甘情愿上的花轿,为了不牵连苏家,都是等到拜了堂才自尽。
付出了这么多,那个家却根本容不下她。
刚刚落泪的也是原主,她为父亲不肯认可她而难过。
这些情绪苏清浅能清楚的感觉到。
裴涣感同身受,望着苏清浅,眼神坚定,“你还有我。”
苏清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应不应该告诉裴涣真相呢?还是没能说出口,苏家讨回来的房契只有两个铺子,一个药铺,一个胭脂铺子。
“我明天想看看铺子。”
要想过的风生水起,没银子是不行的。
“要我陪你?”
苏清浅愣了一下,摇头,只是去收铺子而已。
长公主气的不轻,她答应宫里贤妃,会好好管教苏清浅,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不仅没整治倒苏清浅,反倒让贤妃的两个侄女牵连进去。
再这么下去,往后凤仙宫里大门她再也别想进去。
“殿下,三夫人的奶娘王婆子回来了。”
长公主没说话,王奶娘进来,将苏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长公主。
“我家小姐以前见了人多话都不敢多说,现在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往后奴婢都不知道怎么当差,三院里事儿夫人不许我插手,往后,奴婢要打探消息可不容易了。”
王嬷嬷话还没说完,一个钱袋子扔到了她的面前,慌忙打开,白花花的银子看的她心跳加速。
“公主放心,奴婢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会办好您交代的差事。”
两人马车才停门口,见初六和一个太监打扮的人站在门口等着,苏清浅知道多半是宫里传话出来,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
“给三夫人请安,三夫人当真是国手,昨儿太后娘娘见了小殿下,知是您治好的殿下,十分欢喜,命咱家见到您一定好好道谢。”
苏清浅道了一句客气,她救慕容昂是收了诊金的。
那太监跟着裴涣去了书房,无人时太监跪下,“奴才见过三爷,给三爷请安。”
男人语气冷漠,“徐总管是慈宁宫的掌事,我不过一介白身,当不起。”
徐太监陪着笑脸,“您这话可是在打奴才的脸,虽您身份不能公开,但也是皇室血脉,奴才怎敢在您面前放肆?”
“太后叫你来,所为何事?”
徐太监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躬身道:“太后娘娘知道,这么多年委屈了您,所以一直想方设法补救,这不,越国有和咱们联姻之意,越国大公主容貌端丽,出身高贵。与您正是门当户对,到那时太后娘娘会奏请陛下封您为亲王......”
“够了!”裴涣冷声打算徐太监的话,目光森冷,“太后可真是好算计,用我一个瘸子去换她儿子江山安稳。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若真想补偿我们母子,把真相告知天下。”
徐太监不敢直视裴涣的眼睛,倒退着走出书房。
晚饭厨房直接无视了苏清浅,到饭点络绎不绝地往小林氏房里送吃食,她这里连口水都没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