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阮带着几分怨气的话,寻月忍不住心想,瞧您那样,可不就是如此吗?
沈阮如何不懂寻月的心思,这丫头压根就不懂掩藏自己的心思,在想什么,一双眼已经镌刻的明明白白。
她头疼的捏住自己的鼻梁,自己这霸道的性子大概应该改上一改。
“少夫人……”寻月小心翼翼的继续开口。
沈阮不冷不淡的看了寻月一眼:“不懂我意思?”
寻月跪在地上急忙摇头,她单手撑着地面刚要起来时,原先虚掩着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傅清辞正站在门槛外,一双眉眼没有半分的感情。
沈阮寻声,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向傅清辞,虽然此时此刻她对傅清辞稍稍有点点偏见,却还是耐着性子起身,小步走到傅清辞的面前,轻言细语的喊道:“夫君。”
瞧着这人温柔小意的样,傅清辞微抬了下眉,沈阮刚才的那些话,他刚才可是一字不差的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长得好看的女子最会骗人。
可她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又好像格外的真实。
“我若不回那便不回?”傅清辞嗓音冷淡的重复着她刚才说过的话,不管怎么听,都带着一种秋后算账的架势。
沈阮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刚开始就翻车。
她仰头带着些委屈的看着傅清辞,小手也在不停作妖的拉住了他的衣裳,力道不大却也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
傅清辞没应声,眉眼冷淡继续看着沈阮,似乎在看她准备怎么编造谎言。
“我其实很想你能回来用膳的。”沈阮又继续解释,“只是刚在书房,你实在是将我给气着了,这才口不择言的说了这些话。”
“夫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应当不会同你娘子我计较!”
沈阮装乖时,也是真的乖,叫人觉得拒绝都是一种罪过。
“出去。”傅清辞没有理会沈阮,目光而是落在还跪在地上的寻月身上。
寻月听得正爽,万万没想到傅清辞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将矛头对准自己。
她愕然抬头,见着两位主子的目光都十分默契的落在自己身上后,寻月着急忙慌的低头,抱着一堆碎瓷片出去。
廊下有清风送来。
屋内,傅清辞已经训斥沈阮将手给松开。
沈阮其实不太乐意,但傅清辞的冷脸实在是过于刺眼,虽然她如今是带着任务才死皮赖脸的跟在傅清辞的身边,但上辈子的性格却不是能那么轻易扭转的。
再话音落地的那一刹,沈阮脸色极差的撒了手。
如今这样,倒是与在书房里骂他狼心狗肺的那人重合在一起。
沈阮重新坐回在罗汉床上。
身侧的窗棂开着,微光从外面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微小的绒毛都在光晕中清晰可见,可令人难忘的却还是她当时的模样。
美艳绝伦的小脸,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蕴藏着极深的冷意,与平日装乖卖乖的模样不同,这才好似她真正的面目。风流灵巧,却也带着睥睨苍生的漠然。
眼前这处简陋的地,好像是由锦缎毛皮铺就而成,是被珍宝堆砌而出的王座。
她端坐其上,合情合理。
时隔多年,每当傅清辞想起这一幕时,总会忍不住感叹。
他对她情根深种如此,约莫这一次便是起端。
他走到沈阮对面坐下,小几上并无任何的茶水。
他正想问时,突然想起刚才被沈阮摔碎的茶盏。
“沈氏。”傅清辞冷淡的唤道。
沈阮并不愿理他,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不耐烦的抬眼看他,示意他有话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