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薛良需要些时候,姬以期翻别的书。
“哎,太子身为储君,是不是需要学帝王心术,哪本书是讲帝王心术的?”
祈泠失笑,“没有那种书。”
“没有吗?”姬以期一脸的不信。
祈泠戳她脸,“你想知道什么是帝王心术?”
“当然想了。”
手指敲着桌案,祈泠低声,“就一个字,驭。”
“驭?驭什么?”
祈泠轻飘飘地吐字,“驭人。”
“那你会吗?”
祈泠果断摇头,“不会。”
姬以期咯咯地笑,“二十年都没学会吗?”
“再过二十年都不一定。”祈泠敛眸,帝王心术……不坐上那个位子,谁能知道帝王在想什么。
“好。”姬以期晃她手,“希望你永远学不会。”
她又去翻别的书,翻到一本《女诫》,很是惊讶,“你还学这个?”
祈泠没吭声,抓过那本书扔到一边。
“娘亲说那书不好,所以我没看过。”姬以期小声,“不过,夫君,我还是会以你为尊的。”
祈泠抬眸,“不必,听你娘亲的。”
“你真好!”姬以期又开心地反水,甚至凑到她脸上亲了一口,“我们殿下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祈泠捏着她的衣角给自己擦脸,杜千帆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叹口气。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薛良臭着脸过来了。
祈泠拱手,“先生。”
“哼。”薛良冷着脸回礼。
祈泠请他跟杜千帆一起坐,薛良仍然站着,“不必了,臣又不是教文的。”
姬以期捧着脸仰头看他,搭话道:“薛大人,殿下今个不学武,我们想听《孙子兵法》。”
薛良皱眉,“你……们?”
“对啊,我们。”姬以期牵住祈泠的手放到案上。
盯着两人相握的手,薛良蹙眉更深,紧抿着唇。
杜千帆站起,劝道:“薛大人,既然殿下和太子妃想听,那你就讲讲。”
“杜大人,你也给太子妃讲了?”
杜千帆摇头,“太子妃来时已经讲完了。”
“这么说,你没讲?”
杜千帆微怔,姬以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薛大人。”祈泠出
声,面色微凉,“孤听得,太子妃就听不得?为何?”
她一下把窗户纸戳破,薛良也不再客气,“内宅妇人,听兵法作甚。”
“孤也不见得会上战场。”
薛良居然赞同她,“确实,您也没必要听。”
“放肆。”祈泠沉了脸。
薛良掀起衣摆,直挺挺地跪下。
“今个你讲也得讲,不讲也得讲。”
杜千帆去扯薛良,薛良纹丝不动。
“恕臣难以从命。”
祈泠的脸色差到极致,她抓起那本《孙子兵法》就要往薛良身上砸,姬以期及时制止她。
“好累啊,我要回去睡觉了。”姬以期打了个哈欠,伸手给她整好书,“你要好好学啊。”
祈泠还是一脸怒容,姬以期捏她脸,“笑一笑。”
“开心一点好不好?”
祈泠极勉强地扯动嘴角,姬以期垂眸给她弄平整衣襟,轻声,“光是这样没有用的。”
她说得是对的,祈泠忍下气,要跟她一起走。
“乖,你待在这好好学。”
祈泠才不要,拉着她就走。
杜千帆喊了她一声,祈泠脚步更快了。
薛良跪得笔直,目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