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已是除夕。
这日早上,温宓刚睁开眼,就看到外面雪白雪白的一片,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她没叫人进来伺候,自己着了中衣,走到窗边推开,一阵冷风忽的吹进来。
温宓冻得打了个哆嗦,又忙把窗子关上了。
守在外间的丝雨和幼白两人听见动静,立即就让人带了洗漱用品,鱼贯而入。
幼白看着尚有一丝缝隙的楹窗,走上前关严实了:
“主子又开窗了。”
温宓瞥见幼白一脸的不赞同,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好了,更衣。”
今日除夕,太子和太子妃老早就去宫里和圣上和皇后娘娘请安,她们就又不用请安了。
洗漱完,温宓坐在梳妆台前,丝雨翻着首饰盒里的首饰建议道:
“主子,今日除夕,不如打扮的隆重点?”
温宓随意看了一眼,有些兴致缺缺:
“不了,随意一些就好,反正也没人看。”
自那日后,那人已经有好几日都没来了。
起先她还安慰自己,说自己不是早有了心里准备?
可慢慢的,尽管心里清楚,也不免难过起来。
她打从一进东宫,还从未有过被赵景冷落的时候。
如今尝到了,她心里却酸酸的,很不好受。
像是习惯了,又猛然失去了。
丝雨挑首饰的手一顿:
“主子,要不然您去给殿下送碗参汤?
”
温宓先是眼睛一亮,后又暗淡下来,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殿下定然是恼了我的。”
若是殿下把她拒之门外怎么办?她丢不起那个人。
似是怕被丝雨察觉到她在想什么,又补了句:
“殿下今日应该很忙,怕是没空见我。”
幼白见温宓不高兴,就绞着脑汁的想办法逗温宓开心。
温宓也很给面子的扯了扯嘴角。
只幼白再傻,也知道温宓是在敷衍她。
幼白飞快的转动脑子,目光猛然落在外面厚厚的雪上。
她灵光一闪:
“主子,要不咱们出去打雪仗。”
她记得,主子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和她一起打雪仗了。
温宓果然对这个感兴趣,只她担忧的问:
“
可以吗?”
皇宫规矩大,她许久未曾放开过了。
幼白犹豫了下,咬咬牙,肯定道:
“当然可以。”
关着门在院里玩儿,不会泄露出去的,要是瞒不住,就说是她的主意。
温宓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望着幼白,幼白打从心眼儿里升起一股自豪感。
她得意的看了眼丝雨,好像在说,瞧,还是我聪明。
丝雨虽不赞成,但也没有阻止,而是给温宓披了一件保暖的大氅,又加了许多衣服才作罢。
这厢主仆几人玩儿的高兴,坤宁宫的气氛就没那么好了。
坐在太子妃对面的一个年轻妇人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一只手状似头疼的扶了扶额:
“二嫂,不是弟妹多嘴啊,您嫁入东宫也四年了,至今还未曾有孕罢?”
说话的人是韩王妃,她母家权势不大,但韩王妃本人长得极好,很是得宠。
韩王妃嫁给韩王三年,膝下已经有了嫡子,现如今,又怀了第二胎,也难怪腰杆子挺得直。
子嗣一直都是太子妃的心病,韩王妃一上来就是朝她最痛的地方戳。
太子妃脸色格外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