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叽!…八...八嘎呀路!”肚子里存着的那几句各国国骂从他嘴里喷涌而出,一时间芬芳荟萃,直听的旁边的小胡子警察目瞪口呆。
站在最前面的光头无所谓的耸耸肩,冲他比出了中指。胡易怒气冲冲的招手道:“来,出来!你和我!一对一!”
光头不屑的笑笑,扭开了脸。小胡子警察拉住胡易指指他的鼻子:“唉,别喊了,你这儿都流血了,快擦擦。”
胡易大骂了一
顿,心头憋着的气消了少许,从口袋掏出卫生纸塞住鼻孔,仰起脸平静了一会儿,对小胡子道:“谢谢,我要回家了。”
“别啊,你等会儿。”小胡子伸手拦住他:“跟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
警察局坐落在街边一栋老旧的二层小楼里。从撒气透风的警车上下来,胡易先去厕所仔细洗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看看:要害处基本没受伤,只有额头被踢出了几条血印,嘴角和鼻梁破了两道口子,脸颊微有淤青,还有衣服裤子上沾着大片血渍和数不清的脚印。
死里逃生,真他妈的是死里逃生。直到刚才一脚迈进警察局,紧绷许久的神经方才彻底松弛下来。胡易对自己在地铁里的自我保护工作比较满意,模仿着周星驰扮演的唐伯虎低声哼唱道:“还好我拼命的护住了脸,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全…”
只唱了两句,胡易一阵气短,感觉浑身上下疲惫不堪,脑袋也晕乎乎的。他轻咳几声,双手撑在洗手盆上歇了片刻,缓步走出卫生间。
“感觉如何?”小胡子警察面色关切。
“还行。”胡易硬挺着笑道:“我很累,想回家睡觉。”
小胡子在他肩上轻轻一拍:“没问题,做完笔录你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我…俄语说的不太好。”胡易扁了扁嘴:“我是预科新生,刚来莫斯科不久。”
“噢,明白了。你会说什么语言?”
“中国话。”
“嗯...那当然...还有吗?”
“英语也还凑合。”
小胡子摘下帽子捋捋头发:“你等一下,我去找个会讲英语的。”
这间警局人才济济,当班的几名男女警察分别会讲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和德语,偏偏没有一个懂英语。小胡子问了一圈,把胡易领进一间空屋:“会英语的没在,我已经打电话叫他尽快过来了,麻烦你再等等。”
屋子不大,地板和家具十分陈旧,打眼一看就像是二战电影中的军方办公室摆设,但还算干净整洁。胡易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筋疲力尽的靠在椅背上回忆起地铁里的情景。不过他当时几乎全程抱头龟缩,连对方的面目都没太看清楚,实在没太多可回想的。
应对措施过于保守,实在是太保守
了,为什么不奋起反击呢!胡易暗自后悔自己没能放手一搏:我应该先搓对面一拳,接着反手给身后一个铁肘,再飞起一脚,然后…然后…嗯,不对,应该调整一下顺序。
他在脑子里按李连杰功夫片的套路把刚才那一幕反反复复自导自演了好几遍,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期间只有一个警察在门缝里露着小半张脸打量了自己几眼,根本没人进来跟他搭话,似乎已经忘了还有人坐在这间屋里。
俄罗斯人办事儿就是不靠谱。胡易有些恼火,转念又想:不过今天多亏那警察救了我。否则,嘿,这会儿不知道还有命没有。
又胡乱琢磨了一会儿,一阵强烈的倦意袭来,他连打几个哈欠,合上眼刚要睡着,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皮鞋踩在古旧的木头楼板上,显得格外沉重。
胡易迷迷糊糊睁开眼,一个留着整齐分头的俄罗斯人匆匆推门而入,牛仔裤,皮夹克,看上去不到三十岁。分头风风火火走到胡易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