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两离去,准备吃晚餐,元成辑则准备多等一会,等范云汐要走的时候,邀请她一起吃饭。
然而范云汐还没走,华志昂又找来了。
这次他连一句话也没说,抬手便想扇元成辑的巴掌。
元成辑的个子小,却不代表他打架弱。他的身子很矫健,侧身便避开华志昂的巴掌,同时反手扣住华志昂的右臂,企图强行制住华志昂。
华志昂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嘴里大骂着,抬腿就反踢元成辑的裤裆。
元成辑不怀疑,如果这一脚真的结结实实命中,自己也就不用再打范云汐的主意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避开,华志昂便一脚踢到了范云汐的课桌。
元成辑的反应很快,在课桌即将倒下之时,一把将仍处于呆滞状态的范云汐拉开。
课桌重重砸在地上,书本散落一地,抽屉里的花和镯子也都滑了出来。
一束郁金香被砸烂不少,但好在镯子并没有碎。
元成辑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正想蹲下身扶起课桌,华志昂便又大吼着打了过来。
元成辑能感觉到,华志昂就是一条疯狗。他这样胡乱挥动拳脚,难保不无伤范云汐。
元成辑心中来了怒气,顺手将范云汐推一边,飞身一脚便踢向华志昂的胸膛。
两个人在教室最后面的空地缠打。
元成辑挨了好几拳,鼻子被打肿了,还在流血。
华志昂当然也不好过,他的手臂浮出了好几块淤青,全都是元成辑的拳头打出来了。
两人没完没了地缠打,直到某一刻,元成辑一拳打到华志昂的胸膛。这一拳很用力,打出了沉闷却绵长的撞响声。
华志昂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额上渗出大量冷汗,显然是痛得不轻。
他嘴里说着狠话,却没再继续动手,而是怒气冲冲地走了。
元成辑揉了揉酸痛不已的鼻子,又擦去鼻孔的鼻血,这才对范云汐笑道:“华志昂就是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刚才有没有吓到你?”
范云汐摇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不可能被这种打架场面吓到,因为我父母打架的时候可比你们凶的多。你的鼻子好像肿了,需要擦点药。”
元成辑挠头干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俯下身扶起课桌,收拾地上的书本。
范云汐捡起地上那束被砸烂的郁金香,疑惑道:“你上午时询问我的奇特气味,就是郁金香的香味?”
元成辑红着脸点头。
范云汐问:“为什么送花给我?还有这个镯子,好像还是银质的。”
元成辑不假思索回答道:“男生送女生礼物,好像只有一个理由。”
范云汐把郁金香和镯子上沾的灰都拍掉,将它们双手托在手心,递到元成辑的面前。她微笑着摇头道:“不可以的。”
元成辑问:“为什么不可以。”
范云汐莞尔道:“因为我们都是学生啊。”
元成辑只能沉默。
这个回复的确简单而中肯,无法抨击。因为他们是学生,学生不能谈恋爱,所以不可以。
当送出去的礼物又回到自己手里是什么感觉?
元成辑以前不知道,现在却完全体会到了。
酸酸涩涩的,好像塞了一嘴的杨梅。
元成辑接过花和镯子,脑中气血上涌,一时间竟有直接把它们丢进垃圾桶的冲动。不过他一想到这些东西花了他一半的生活费,便又忍住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心疼钱,所以要把郁金香和镯子都当宝贝一样供着。
然而事实却是,他知道的,无论自己心里怎样不舒服,都一定不能做这么冲动的事情,不然就真的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