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和刘琦前往襄阳城下,去安抚城外惊慌的百姓。 短短的一路,蒯越心中的情绪却汹涌澎怕,无数的念头和想法在脑中来回交杂。 荆州军诸人中,只有他看出了是刘琦设计谋害了蔡瑁、张虎、陈生。 虽然不知道刘琦用的是什么方法,但张虎和陈生是蒯越亲自去招降他,他能够看出二贼归降的诚意不是假的,这三天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蒯越可以确定一件是,那就是这事定是刘琦做的! 蒯越暗暗咂舌于刘琦的手段。 他虽然不知道刘琦用什么办法让张虎和陈生造反,但设身处地,蒯越自认为自己也能够做到。 毕竟那俩江夏贼都是好勇斗狠的无谋之辈,以蒯越的智谋,让他们圆就圆,扁就扁,这并没有多大难度。 不过让蒯越心惊的是刘琦策反了张虎和陈生后的一系列动作! 杀死了二贼,整治了蔡瑁不说,还让蔡瑁对他心存愧疚感恩戴德,同时还可名正言顺的收缴了张虎和陈生的数千兵马,接手襄阳城的城防。 而且张虎和陈生在襄阳民怨沸腾,刘琦此番还可大涨名望。 这一环套着一环,好处皆被姓刘的占去了,果然是心思缜密。 这便是十八岁的弱冠少年?呵呵…… “嗯,公子,我……” “先生且勿多言,咱们先去安抚百姓,再说心里话不迟。” 刘琦不紧不慢地打断了蒯越的话头。 刘琦越是这样,蒯越的心就越发紧张,也弄不清楚刘琦找自己一同抚民的真意。 不多时,两人在黄忠的拱卫下来到了襄阳城下。 城外的战事虽然结束了,但围观的百姓此刻还是进不了城,且慌乱的情绪未去。 毕竟这城下,才刚刚打了一仗,还杀了人! 刘琦在黄忠的保卫下来到了护城河边,他翻身下马,走向那些在城下聚堆的百姓。 在这期间,刘琦感受到上千双眼中的目光皆落在了自己身上,那灼灼的目光热量笼罩在自己周身,仿佛都能将他燃烧或是融化。 刘琦在百姓们面前约十步的空场停住。 在一双双惊疑不定眼眸的注视下,刘琦双手从外向内抱拢微合,呈拱手怀抱形,向着在场的百姓们长长的作揖。 士族公子如此,可谓闻所未闻。 蒯越见状一惊,暗道他就算是要收拢民心,如此行径去也未免过于折节,委实不妥。 他有心想上前去劝刘琦,但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 有何不可? 若是刘表之身份,如此作揖于民,自然折了刺史身份,掉了面子,可刘琦虽是刘表之子,却非开府之君,其折节下士,理所当然,然偏偏他还是刘表的嫡长子,身份又可代表刘氏,既不折了气节,也不会失刺史威望……如此行径,更可聚拢民心! 原来是自苦之计。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刘琦缓缓的直起身,道:“汉荆州刺史刘表子琦,在此自罪于襄阳之民。” 刘琦的声音响在了众人的耳边,如同清晨的钟声,分外惹人惊醒。 “自黄巾乱始,南郡屡遭跌难,外受贼寇滋扰,内有宗贼为祸,民生凋零,苍生苦楚。” 众人没想到刘琦会说出这么一番言语,惊异之余,也都各个认真聆听。 毕竟刺史公子当着百姓的面罪己,可不是每天都能看见的。 “刘琦身为汉室之后,却行事愚钝,上不能匡君扶国,报君王于社稷,下不能除暴安良,救万民与水火,其心可痛……今幸得中庐蒯氏,蔡州蔡氏相助,方可铲除宗贼,平贼灭寇,澄清南郡寰宇,还汉江一方清平……” 百姓们被刘琦的话语所感,不知不觉间,场间竟有人有抽泣之声。 刘琦再度环顾四周,高声谈道:“襄阳诸者……皆受苦甚深!” 说罢,再次环抱双手,长长作揖。 短时间的沉默后,百姓们的情绪沸腾了。 “公子!” “公子!” “刘氏父子来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