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笑什么?”靖儿再次问了一句。
他怎会告诉她他因何而笑。
臭小子不会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
完颜宇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她推开,靖儿吃了一惊,见他自己勉强撑住了身子没有倒下,话语亦是勉强:“我自己可以。”他一个人可以,他不需要她。
从没有哪一刻如此刻般该怕臭小子接近他,他只是怕她越是接近他,他会越发地不正常了。
他会喜欢上一个男子么?
那是……断袖!
完颜宇,你……你是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
房门被人悄然合上,大夫在里头替完颜宇治伤。
整个客栈都安静得很,外头,靖儿的目光如炬,她就这样定定地看着薄奚漓,不说话也不动。侍卫们都守在外头,谁都没有上来,掌柜等人得知对方是官,也不敢上前来询问一言半句。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说不出的暗潮涌动。
薄奚漓被靖儿看得有些不自在,眸光飘落在靖儿身侧的柱子上。皇上不说话,薄奚漓也不好说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夫背着药箱从里面出来,他的脸色看起来倒是还好。大夫见靖儿看了他一眼,他忙道:“伤情暂时算是稳住了,但是里头那位公子的伤势很重,又失了过多的血,可再不能让他乱动了,否则真的会出大事。”
大夫说得很严重,靖儿却松了口气,喊了人上来找大夫结账。只要能保住命,之后的事情都好办,等回京,宫里有医术高超的太医,她一定命他们好好给完颜宇调养。
紧张的眉头也稍稍地松了些,不过靖儿的目光在看着薄奚漓的时候,她却又开口道:“他若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薄奚漓一出现准没什么好事。
薄奚漓的眉眼微动,他倒是不惧了,低低地开口:“东越犯我边境,他是东越人,公子难道忘了么?”现在弄得好像他才是外人似的,薄奚漓总觉得这事怎么那么别扭?
靖儿阴冷一笑,话语直戳他的心口:“是么?我只记得是你丢了疆土给他!”
一句话说得薄奚漓的脸色惨白,他再是接不上话来。垂于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双拳,那三百里疆土的事弄得他实在太难堪了!
薄奚漓不说话,靖儿继续朝他伸手,不客气地道:“把令牌给我!”
吃惊地抬眸瞧着面前之人,薄奚漓谨慎地拒绝:“此事万万不可,主子特地交代了……”
“薄奚漓!”靖儿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咬牙道,“这里到底谁说了算!”难道这一出京城,他薄奚漓变成皇帝了不成?靖儿原本就对这个堂兄心怀芥蒂,此刻见他想违抗自己的命令心情就很不快。
“自然是您说了算。”这句话薄奚漓也明显说得有些违心,不过他马上又补上一句道,“但是主子说了,唯令牌一事不必依您。”太上皇为何要这样做,薄奚漓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每每要接近那个答案的时候,他却是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只因皇上是太上皇亲生的儿子,且又是唯一的儿子,那样的答案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所以他总是告诉自己,也许太上皇还有别的想法,那是他这种凡夫俗子所无法想象的?
仿佛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
对于他的回答靖儿十分的不满,她也不再废话,突然伸手就朝薄奚漓袭去。既然他不给,那她就自己抢!
“皇上!”
薄奚漓情急之下到底连唤她什么都不知道了,高速运转的思绪只能令他本能地侧身闪开。犀利的掌风擦着脸颊而过,是生生的痛。靖儿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又是一掌劈过去。薄奚漓震惊地抬手挡住了她的袭击,他本能地退了半步,身体已经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