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心下一喜,太子这意思是不会再罚了?他连忙叩首谢恩:“殿下大恩,老臣铭记于心!”
顾玄启摆摆手:“吴大人请回吧,令郎这腿,还需趁早医治才是。”这吴刺史也是个狠角色,昨晚竟没请大夫给他小儿子接骨,眼睁睁地看着他小儿子的腿就这么断着一晚上。
吴刺史也担心迟了小儿子的腿就接不上了,连忙告退了。
吴刺史离开后,顾玄启正要转身回房,却被萧成逸拦住。
“昨晚请来的两名大夫还没走,就安置在客栈,表哥过去瞧瞧罢。”萧成逸说。
顾玄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孤又没病,瞧什么?”
萧
成逸看了眼四周,见没有外人,才悄声道:“您没起红疹子?”
顾玄启怔了怔,近些年,他凡是被不洁女子触碰后,都会起些红疹子。太医也查不出病因,只推测应该是心理原因。
但他和宋氏这几次接触,却从未起过红疹子。昨夜和她欢好,他也未有半分抵触。这说明,他打从心里,就没觉得她不洁。换做往日,区区一个寡妇,休想近他的身。
“孤没事,大夫既没走,就让他们进去给宋氏瞧瞧。”也不知昨日那药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大夫进去给宋氏诊治时,顾玄启就坐在外间等候。
没过一会儿,两名大夫诊断完出来,说是并无大碍,只睡眠不足要多多休息。
顾玄启回想到昨夜一夜荒唐,面颊微热,却淡定地道了声谢,让袁锐付了诊金送两位大夫出去。
大夫刚走没多久,见宋蝶从内间走出来,冲他盈盈一拜,顾玄启打量了她两眼,见她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副乖乖认错的温顺模样,便开口问了句:“你可知错?”
“妾身知错。”宋蝶诚恳道。
“错在何处?”顾玄启习惯性地想转一转玉扳指,却发现玉扳指不在手上,想来是昨夜荒唐时掉在了何处。
“妾身错在不该为了一时之利制假售假,有违大宁律例,还请殿下责罚。”宋蝶宁愿让太子责罚她,也不想让作假之事暴露出来毁掉殿春花行多年的名声。
“还有呢?”顾玄启又问。
宋蝶想了想,答道:“妾身不该用美人泪当噱头诱骗众多游客前往恋春园。”
“还有呢?”顾玄启的语气微有些不耐烦。
“还有……”宋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还犯了什么错。
顾玄启见这小妇人当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何处,忍不住出声提醒:“你错就错在,不该屡次以身犯险!你一个妇道人家,为何明知对方图谋不轨,却总是轻易赴约,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屡次?总是?宋蝶讶然,她嫁入赵家冲喜之后,统共就赴了两次男子之约,一次是昨晚,一次是上次在画舫。
等等,画舫?宋蝶猛然抬头看了眼坐在太子对面的那位华服公子,她终于想起来她之前为什么看这位华服公子面熟了。
“你、你是上次水中之人?”宋蝶不敢置信道。
萧成逸见她终于认出他来,一摇折扇笑了笑:“不才正是在下。夫人那一刀,险些害得在下溺死在湖底。不过是在下失礼在先,倒怪不得夫人。在下在这里向夫人赔个不是,还望夫人谅解则个!”
宋蝶压根没听他后面说的那些话,在听到他承认是上次水中之人时,她脑子里便炸响了一道惊雷,耳边嗡嗡的响,原来那次她赴画舫之约时,太子也在附近,还全程看见了她是如何为了二百两银子在钟文彬面前做戏的。
难怪上次在恋春园,他莫名说了句“你不是很会做戏?”,竟是如此!
一想到自己那般不堪的一面曾被他亲眼目睹,她就羞愤难当。再想起昨夜她是如何不知羞地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