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守夜人拿了一个小瓶子凑到被锁链捆绑的那个怪物鼻端,将他的脑袋拎了起来,强行让他嗅了嗅,只见那家伙一阵无力地挣扎。
紧接着,气味如体,它的肌肉一阵扭曲,身上伤口中的鲜血再次渗了出来,怪物也醒了过来。
那水怪强行睁开眼眸,迷离的眼神中透着恐惧,早已不复最开始被擒获时的硬气。
水怪被弄醒了,发着难受的呻吟之声,只是半个下巴已经碎了,身上满是狰狞的伤口,身体也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之中,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
它被那名守夜人揪着头发拖着在地上行走,血水再次迸出,在地面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线。
血线。
血线一直绵延到裘万圣的脚下。
水怪被拖了过去,然后重重地扔在地上。
裘万圣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那个水怪的双眼中仿佛回光返照般射出两道精光,它被水草般白发遮住的双眼盯着裘万圣,两束目光有如他背后负手上沉重的镣铐。
似乎是在告诉裘万圣,如果自己愿意,它随时都可以挣脱束缚,将其杀死,哪怕你是天镜阁的人,可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咱们从星界来的怪物,可不是你能得罪的。
……
……
裘万圣凛然不惧抬着脸,双眼微眯,化去微微的刺痛,冷笑相迎。
凉果被孟苏苏拉着,坐在了阴影处一张并不怎么干净的长凳上,有些默然,有些凛然地注视着这一切。
裘万圣翻着手中的纸,用一种凉果听不太懂的语言轻声问道:“快说,这一次,除了你还有之前死的那个之外,你们还有谁?恶魔信徒最近的大肆活动,跟你们有关系吗?”
这些星界怪物跟人族打了不少的交道,也非常清楚天镜阁以及平妖局的手段,既然不准备当烈士,便急忙回答,嘶着声音吼道:“大人。我们每一个人的行动部署,都是和上面单线联系。小人真的不知道。”
“熬了几天,你丫的还挺有精神,看来并没有受太多苦头。”裘万圣将那些招供的废纸全部揉碎,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名水怪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的神色,旋即便是怨毒。
之前那名守夜人,又开始用刑,反手一鞭,鞭尖极长,啪的一声抽在了那水怪的脸上,只是水怪早已奄奄一息,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紧接着,那名守夜人反手一鞭又打在了身后那个水怪的脸上,在这怪物本就已经惨不忍睹的脸上再留下了一道恐怖的伤痕。
进行如此毫无美感却又重复无趣的工作,狭小的暗寓之中,惨嚎之声此起彼伏,凄厉无比,却没有办法传到地面上去。
凉果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却强行控制自己的头颅没有转向一边,只是看着这血淋淋的一幕,忽然感觉自己腹中的食物,有些不受控制地想往喉外涌去,胸口郁闷不已。
孟苏苏自怀里取了盒药膏,用食指尖挑了一抹,细细擦在凉果的鼻子下面,轻声说道:“这些怪物,乃是咱们天镜阁永远的敌人。
只是我们没想到,对方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位于向阳国腹地的青丘城他们也敢派人来。所以,我们啊,是任重而道远,你可千万不要觉得,加入我们,会是个白拿俸禄的轻松差事。”
孟苏苏轻声说着,那边,水怪胸上的白毛已经被烫了个干净,露出了里面的鲜肉,鲜肉也已经混着血水,化作了铁板之上滋滋作响的焦糊肉团。
然后,裘万圣便打算带着一行人离开此地,该有的震撼也给到了,凉果也能意识到这一行当并非看上去的那么光鲜。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奄奄一息的水怪忽然抬眼,看到了长凳上,有个身影正在慢慢站起来。
从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