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莫斯科。
这座史诗般的城市始终有一种如同蒙上了面纱般的魅力,它的神秘和它的美丽吸引着世界各地恋上东欧独特风景的人们,在这座曾经抗击法西斯前沿的英雄城市,它的地铁系统曾发挥过巨大的作用。
庞大的地下系统可供400万人同时避难,兼顾着城市交通和城防的双重要求,同时它还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下系统,每座车站都由国内著名建筑设计师设计,格局不同,风格迥异,一座座诸如“普希金”、“契诃夫”、“屠格涅夫”等充满诗意命名的车站,一座座富丽堂皇如地下宫殿般的艺术殿堂。
七十年前,曾经有一批前苏联老专家来北京援建了中国第一条地铁,七十年后,一批来自比东方还要东方的古老东方国度的工程师及施工人员齐聚在莫斯科,他们怀着欣喜和憧憬等待着从遥远的中国运来的最后一台盾构机。
临时搭建的工人宿舍内,汪承宇对着镜子张大了嘴,努力看着自己小舌头的震颤,怪异的卷舌声从他的口中传出。
为了工作,他曾学过英语、德语,如今又要来练习这绕嘴的俄语,真不是一般的痛苦。
门推开了,带来一股凉风。
张启源搓着手,带着呵气进了屋。
“莫斯科真冷啊。”
汪承宇没有回应,从喉间努力发出一连串的颤音。
张启源脱下带着冷意的外套,笑着说:“你别练了,我都练了一年了也没成功,老毛子的发声天杀的鬼才能练出来。”
“咳咳……”汪承宇喉咙发痒,干咳了两声道:“那是你,我可是天才,集帅气的外表和天才的智慧于一身,拥有少女杀般的无限魅力,我要用为纯正的嗓音让来自遥远北国的美女在她们的土地上为我倾倒。”
张启源冷眼一瞥,拿出手机笑道:“我可录下来了啊,手一松,高薇就可就收到你刚才的声音了。”
汪承宇立马软下来了:“别呀,那也太不够意思啦,咱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张启源很满意对方这种表现,笑着说:“看你的表现。”
汪承宇神秘兮兮地说:“我还有两瓶老干妈,怎么样?均你一瓶。”
张启源放下手机,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
打趣过后,汪承宇又照着镜子张了张嘴,然后纳闷道:“你说俄国人发音怎么就那么怪呢?好好说话就那么难吗?”
张启源笑道:“地方特色呗,不过季主任可说了,这一次咱们代表华铁出国,绝不能堕了中国人的威风,晚上咱们聚餐,把老伊万请来,这次我找了几个好手,就不信拼不过他们。你说俄国人咋就那么爱喝酒呢?”
汪承宇看着窗外,又飘雪了,他似自语般道:“冷呗。”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北国的独特地理位置造就了他们独特的性格,初来的时候不是还瞧不起咱们吗?现在怎么样?‘玛利亚’(盾构机的名字)的动工让他们瓜目相看了。”
张启源自豪地说:“是啊,走出国门没什么,问题就是咱们是站在‘老师傅’的土地上,北京第一条地铁还是前苏联专家援建的,用的是开膛破肚的明挖法,如今也有求到咱们的时候。”
汪承宇表示赞同:“咱们的东西又好又便宜,性价比比他们自己造还要高,不买咱们的东西买谁的?虽然是一笔交易,说到底还是咱们的腰杆子硬。”
张启源也乐了:“是啊是啊,还记得当年的路德公司吗?”
“嗯。”汪承宇怎么会忘,他有时还在想会不会再遇到鲍尔那个德国老头儿呢,要是让他知道如今华铁把地铁修到莫斯科,会是什么表情呢?
“当年的路德公司牛逼哄哄就是不肯降价,把主管规划的主任都给气倒了,若是他们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