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儿她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我不计较。”丁了了平静地道,“你若是不想在这里,也可以自己随意转转,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问我了。”
“原本就不必问你!”心儿梗着脖子道。
丁了了点点头,再向丁小麦道声失陪,转身就走。
佳佳气不忿,哗啦扔下了一大包蚂蟥在丁小麦眼前,然后才跑着去追上他姐姐,气呼呼地问:“你就这么走了?你平时骂我的那些话呢?你去骂她呀!怎么还被个丫头给骂了?你丢不丢人!”
“我要是跟她们对吵才丢人,”丁了了道,“你平时走在路上听见狗叫,你也会冲着狗吼回去吗?”
佳佳气得一跺脚:“可那个丫头不是狗!她骂你,我听懂了!我就想去跟她吵!”
“那叫自降身价。”丁了了冷声。
“那,”佳佳还是不甘心,“那就让小菱去跟她吵、小郭子去跟她吵!”
丁了了摇摇头,靠着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佳佳,并不是每一场吵架都必须赢的。跟她们吵,没有意义。”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佳佳委屈得想哭。
丁了了抬头,看见远处丁小麦主仆两个已经在帐篷外面跟人打招呼,便垂眸笑了笑:“小姑婆本来可以阻止那个婢女,但她没有。我猜她大概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可是她向咱们道歉了,不讲理的只是那个婢女而已。咱们若是吵了起来,那就是咱们不懂事,跟一个婢女计较,有失风度。”
小姑婆如今那么坏了吗?佳佳大惊。
但,有没有可能全是那个婢女的错?也许是小姑婆管不了她……
“管不住婢女,那也是她的错。”丁了了道,“婢女就是主子的手、眼、嘴。婢女的话就是主子想说而不便出口的话。如果小姑婆不认可这一点,她就应该自己管教好她的婢女。——否则一切后果都应该由她自己来承当。”
佳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远远地看着丁小麦,良久又问:“那咱们就白受气了?就由着她们在这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丁了了擦擦手上已经干了的血迹,笑了:“她若能在这里为所欲为,我倒要佩服她。”
可是丁小麦并不能在这里为所欲为。
带着心儿走在伤兵营中,她遇见的每一个人都客客气气地同她打招呼,可是每当她停下来准备攀谈的时候,对方却无一例外都找借口匆匆走了。
如是几次之后,心儿的脸色就难看起来:“小姐,他们是什么意思啊?”
“许是对咱们还不熟悉,”丁小麦抿唇笑了笑,“生人都这样,过一两日熟悉了就好了。——看,那边有个人似乎想要站起来,我们去帮他!”
心儿满心不情愿,但还是跟了上去。
在讨人喜欢这方面,她还是很相信丁小麦的。她自己原是留人醉酒馆的近邻,见证了丁小麦从一开始的温柔怯懦渐渐变得落落大方、再到后来面对一屋子酒客亦能言笑自如的过程,她自然是佩服不已。
后来家境艰难的她自请到留人醉做婢女,不想没多久就赶上陈家来寻人,酒馆老板娘摇身一变成了高门大户的少夫人,这却是意外之喜了。
此刻心儿跟在丁小麦身后,想的是要不了多久这伤兵营的将士们必然都会对自家小姐敬重爱惜。到时候人人都说她与陈七公子般配了,那个叫什么了了的晚辈自然就应该乖乖让贤。
却没想到丁小麦这一次仍然要铩羽而归。
面对着她伸出的纤纤玉手,那个铁塔似的伤兵却像是看到了毒蛇似的,神色惊恐连连后缩,结结巴巴:“姑、姑娘您别过来!我自己能起来,不用搀扶!”
“大叔,我没有恶意,”丁小麦忙道,“我是看你起身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