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之内,苏夫人在娴皇妃面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直叫唤着自己命苦云云。
娴皇妃被吵的脑仁疼,但遇到这种泼辣蛮妇,便是连她这样的也是束手无策。
“行了,本宫这里的房顶都要被你的哭上掀起来了。”娴皇妃再也忍不下去,猛拍桌案。
苏夫人被吓了一跳,这才收敛住哭声。
见她听了下来,娴皇妃厌恶的按了按太阳穴道,“你以为这种事,本宫愿意遇到吗?你找本宫哭诉,本宫倒是不知该向谁说理去呢。”
她想起了皇上漫不经心的样子,委屈还在其次,因着皇上的态度,而真切的意识到自己日渐失宠是无可争辩的事实,这才是真正让她心中难安的。
如今却又遇到另一方苦主来闹,真是各种麻烦搅和成了粥,竟无人能帮她一把了。
“娘娘,您毕竟是宫里面说的算的,您都不管这件事,让我们这些有苦无处申的该如何是好啊。”苏夫人说着又要哭。
娴皇妃吓唬道,“你若再敢出声狼嚎,本宫现在就叫人将你撵出去。”
苏夫人赶紧止住没有雨点的雷声,偷眼瞅了一眼娴皇妃。
娴皇妃皱了皱眉,不想搭理却还是得理。
对方现在也算是一门亲家,又是掌过兵权,虽然现在赋闲在家,军中却仍有势力,是以娴皇妃也不好过分开罪。
按说,她本意就是为自己的儿子拉拢这户军门世家,那娶这家的哪个女儿不是都一样。
可事实即成时,她却也明白,其中有很大差别。
这差别之一便是那个大小姐苏盈盈,貌丑不说,人也粗俗,做她凝晖殿的媳妇,实在是让她在后宫嫔妃之间丢尽脸面。
况且自己的儿子也不喜欢,一下子娶了两个都看不上眼的女人在家门,他还能刹下心不往那烟花眠柳之地跑?
娴皇妃想着心烦,却仍压抑住火头,耐着性头道,“你且起来,眼下这事已经如此了,哭也是没用。皇上那边本宫找过,并不打算管。太后也是讳莫如深,你还要本宫怎么办?”
一句话问的苏夫人哑口无言,半晌才道,“那就真没有办法转圜了?”
“要是有一星法子,本宫还会等你在这哭嚎?”娴皇妃怒了,转瞬又长舒口气。
“你女儿是不怎么样,但我们也愿意认了,凭你这般闹将,难道你还觉得委屈,觉得离王配不上你家?”娴皇妃那话堵她。
苏夫人心中咒了句,当然是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可是要做正妃的主。
况且离王虽然品貌也不俗,但比之如谪仙般的奕王到底差着一大截,有谁能明明可以吃到鲍鱼刺身,却要降低标准去就和肥鸡大鸭呢。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可不敢认。
她觍着脸笑道,“臣妇不是那个意思,离王殿下也是好的,只是……只是比这奕王不是还差那么一点点吗。”
她比划着小指上的一截,认为这样说娴皇妃就不会恼。
结果却很不如她意。娴皇妃恼了,火头直往天灵盖上蹿。
“混账,一介目不识丁的臣妇也敢妄议皇家子嗣?告诉你,就凭你刚刚那句话,本宫就可以把你送去慎刑司,领上几十棍。”
“臣妇也没说什么呀?”苏夫人还很委屈似的,“臣妇就是比划了这么一下下,就差这么点,不多。”
“你还说,无知蠢货,来人把她给本宫轰出去。”娴皇妃不想跟她在纠缠了,也顾不得那些本该注意的顾忌。
嬷嬷一靠过来,苏夫人就瞪着眼睛又开始杀猪般叫,“娘娘,臣妇还没说完呢,臣妇听说离王殿下把臣妇的女儿打入冷宫了,这……这怎么可以,她……”
后面的话被人堵在嘴里,再也不给她机会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