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汉子的嘴角抽了几下,“老板真会开玩笑,你说的一本正经的,吓死我了。” “我可不是吓唬你,干你们这行的,被人揍到半死的不是个别的。别以为前天没事,昨天没事,今天没事,明天也肯定没事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们这一辈子不出村吗?出村以后,确定遇不到被自己骗过的敲诈过的人吗?你们还能有好果子吃?” 黑脸汉子苦笑道:“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不是村子里穷嘛。” “那你们也不能故意在公路上挖坑害人。穷只是原因,不是理由,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关键阶段,各部门都很忙,没有时间管你们,并不是一点不知道你们做了些什么。等腾出手来,汇总出情况来,不收拾你们才怪,你们就等着秋后算账吧!” “啊,不会吧,真的假的?我们就是看到其他村这样干了没有事,才敢这样干的。” “一两只虫子对一棵大树的影响不大,如果虫子多了,你猜猜会不会有人杀虫?” 黑脸汉子连连点头。 “我明白,我明白,我们就是那些虫子,如果上面觉得我们到破坏整棵大树的程度了,不可能不来灭我们。你这些道理,我一定说给我们那伙人听。我们原本就不该吃这碗饭,我们也知道这是丧良心的事儿,只不过看别人借这个手段发了财,心里面不平衡,才跟着做的。” 岳东看了看周围,上千米内不像有人家,估计这小子想打电话都找不到地儿。 岳东就让司机停下车,打开了车门,然后对黑脸汉子说:“下去吧。” 黑脸汉子赶紧千恩万谢的下了车。 车刚刚起步,李炫飞打开车窗朝地喊道:“站住!” 黑脸汉子吓的脚步一顿! 他一边做出随时加速跑的架势,一边陪着笑脸问:“大哥,还有什么事儿?” 李炫飞把他的拐棍扔了出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正要上前捡起拐棍,却犹豫了片刻,对李炫飞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再也用不着了。” 话一落音,他一溜烟儿的跑了。 沙炎涌冲着岳东竖了个大拇哥,“行啊,小岳,别的不说,竟然一眼看出来那条腿没毛病,可惜我没注意到,不然的话,也能第一眼把他当成个骗子。” 司机赶紧附和,“沙主任说的是啊,我这么大的眼珠子,愣是没看出来,差点儿就被他骗住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整个一个表彰会现场。 如果万一被骗进去进了圈套,真的是人家要多少钱就得给多少钱,万一后面车上的货暴露了,谁也不敢保能出什么事儿! 自古就说财帛动人心,那些货在谁的眼里也不是小钱儿,肯定会有铤而走险的。 因为带的货太多,晚上住宿的时候,岳东找了城里的一家大宾馆,相对来说安全系数高一点。 普通房间剩了没几间,岳东就住了一个配有电话的房间,打电话倒是方便了。 和魏良义通完电话,想起了紫砂壶的事,决定先和老爸商量一下,毕竟对这个时代的某些事情掌握不准。 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老妈接的,聊了一会儿,就让老爸过来接电话。 那把手壶的价值,他当然是清楚的。 他当时就发现了工工整整的戳记,断定这是一把大师壶,没想到韦一鸣这么下血本,看来是真想和自己搞好关系。 不过不能说破,也不能表现出来。 一旦说破了或者表现出来,同行的人可能就会怀疑有其他的秘密交易,因为这事属于摆在明面上的,岳东有可能是故意拒绝给别人看的。 当时岳东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其他人都忙着往里面货物丰富的地方去,这是人的习性,很少有人在门口多停留的,所以对韦一鸣身后那些镇店的玩意儿没仔细看,更不用说凑近了才能看清楚的标签数字。 他知道老爸早就想要一把紫砂手壶,只不过没看到中意的,而且觉得那玩意儿太贵,勤俭了一辈子,不舍得买。 岳东先和老爸描述了一下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