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记古董店到渝安堂,姜蓝在回去途中会经过千厮门大桥。
“有人在前面晕倒了!”从姜蓝身旁擦肩而过的路人大喊道。
晕倒在千厮门大桥上的老妇人叫欧小琴,晕倒时手里拿着给自己在码头当搬运工的儿子送去的饭盒。
医者仁心,姜蓝连匾额都救,更何况是晕倒在路边的老妇人。
姜蓝:“小王,你先把匾额送回渝安堂,我去看看老妇人的情况。”
小王:“那好,姜医生。”
姜蓝慌忙去到晕倒的老妇人跟前察看情况。
路人担忧地问:“这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是医生吗?”
姜蓝在翻看老妇人眼白舌苔以及探脉之后,松了口气。
姜蓝:“我是渝安堂的医生。这位老太太只是中暑晕倒而已,没有大碍。”
姜家世代行医,最擅长的就是针灸。
姜蓝出门包里总会带着一套银针,以备不时之需。
姜蓝向路人解释说:“我现在给老太太扎针,她很快就能醒来。”
与此同时,下完货正在码头休息的贺云放下手中托关系弄来的一本高数书。
贺云望向朝天门嘉临江与长江黄绿两色河岸的交汇处,下意识皱眉:“这个时候妈应该已经送来饭。难道是家里有事情耽搁了?”
一个吃完豆花饭的工友急急忙忙跑来告诉贺云:“贺云!你妈中暑晕倒再路边了!你赶紧去看看!”
贺云拿着高数书就往千厮门大桥的方向跑。
经过姜蓝施针,晕倒的欧小琴渐渐转醒。
欧小琴环顾四周,看到眼前短发干练的姜蓝正在收银针。
欧小琴:“我不是给我儿子送饭吗?怎么晕倒了?”
姜蓝扶着欧小琴缓缓站起身:“老太太,你刚才中暑了。快到三伏天,得多注意防暑降温。”
贺云急急赶来的时候,恰好听到姜蓝与欧小琴的对话。
贺云上下查看欧小琴有没有受伤:“妈你没事?”
欧小琴摇了摇头,感激地看向姜蓝:“多亏这小姑娘救了我。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姜蓝:“老太太,我叫姜蓝,是渝安堂的医生。”
欧小琴:“原来是姜医生啊。”
贺云:“姜医生,谢谢你救了我母亲。”
姜蓝举手投足间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干练飒爽。她看向眼前穿着白色背心,皮肤成小麦色,一身肌肉,五官立体,眉宇间有着书生气息的贺云:“不用客气,我也只是举手之劳。”
姜蓝从贺云的打扮猜出他是朝天门码头的搬运工。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贺云紧攥在手里的高数书时,姜蓝眼底划过诧然。
贺云注意到姜蓝的目光,他慌忙将高数书藏在身后。
贺云的举动逗笑了姜蓝。
姜蓝:“又不是做贼,没必要藏起来。”
贺云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他只是一个搬运工。
见气氛变得尴尬,欧小琴忙解释说:“姜医生,以前家里没出现变故之前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贺云自小喜欢看书。所以现在就算在朝天门当搬运工,也还改不了喜欢看书的习惯。”
姜蓝:“这是好事。就算家道中落,我也相信知识能改变命运。”
姜蓝不待丝毫虚伪,语气诚恳的话犹如铁凿,一字字凿击进贺云心里。
正如欧小琴所言,贺云出生在书香门第,幼年家中殷实富裕,家中藏有不少古玩。但在贺父去世之后,贺云的大伯欺负欧小琴带着一双乳臭未干的儿女,设计霸占了贺父的家产,将欧小琴以及一双儿女赶出贺家。
这些年来,欧小琴靠着在路边卖烧饼将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