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县令,当地父母,如果连基本律法都不懂的话,那他这个官也不用做了。
《秦律疏议》是上官文若主导御史府修订,萧远改了一些,经朝廷大臣协力,历时许久,才最终拍板的。
县令的话,说的正气凛然、义愤填膺,等同于给黑店三人普了一次法。
也让外面围观的群众都明白了过来,原来无良黑商并不是为所欲为的,国家在这上面是有严格律法的,是维护百姓权益的。
“一文钱的凉茶,卖人三十两银子,这般恶毒心黑,真该拉出去喂狗……”
“你们还不知道,这沈记茶铺,本地人都没谁敢去的,他们就只欺诈外来客,以前也没人报官……”
“原来国家是管商业的……”
百姓早就议论开了,说什么的都有,毫无疑问,对此等恶事,哪有不指责的道理。
外面乱哄哄的,县令自是一拍桌案:“肃静!”
此时的黑店三人,早就被吓傻了,说白了,他们就是以前的恶霸,在秦国扫黑之下,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横行街市,收保护费,便做起了这等隐藏的勾当,大字不识一个,又哪里清楚律法。
等反应过来后,三人也不敢狡辩了,而是连连叩头求饶了起来:“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
“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县令哪里会理,当即震喝道:“来人!将黑店等人打入大牢,收监关押,听候发落!”
“诺!”侍卫立即应声,一左一右,拖着三人就走。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叫声渐渐远去,县令先是定了黑店的罪,接着又看向了萧远他们,颇有官威道:“沈记茶铺,讹诈索银,确有其罪!可尔等三人,当街行凶,打砸店铺,同样脱不开关系。”
听到这话,许虎当场不满道:“如此恶人,不该打吗!”
“该打是该打,但也该由官府来处理,你们不会报官吗!”县令质问:“若人人一怒,便提刀杀人!我大秦律法何在!”
“你!”他说的正气十足,许虎被噎了一下,无法反驳。
萧远则是暗暗点头,觉得这县令还是非常不错的,事已至此,他思虑了一下后,便朝许虎示意:“把你的军牌给他。”
“是。”许虎应声,掏出了自己的军牌,朝前一递:“请县令大人过目。”
“此为何物?”县令稍稍愣神后,还是朝侍卫扬了扬头。
后者会意,接过军牌,双手交到了上方几案。
拿起军牌,临湖县令先是一脸疑惑,可翻看之下,脸色瞬间大变,更是一下站了起来,手一抖,军牌差点掉地。
他拿着军牌,站在那里,一副想递交,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亦有些语无伦次道:“许……许,你……你们……”
“把军牌拿过来。”萧远打断了他。
“啊?是,是……”县令猛然反应,慌忙绕过桌案,快步行到近前,躬着身子,双手交还,同时喉结滑动,狠狠咽了口唾沫。
如今虎侯在此,且一副仆人打扮,那身旁这公子哥的身份……
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等许虎接过军牌,他也脚下一软,就要跪伏于地。
萧远不动声色的拉住了他,笑呵呵道:“不必。”
“是,是。”县令连连应着,下意识抬起官服衣袖,擦了擦额头冷汗,这才惊醒,此处人多眼杂,慌忙侧身,弯腰伸手:“敢请公子后堂说话。”
萧远想了想,点头道:“走。”
他们离开了这里,县府侍卫也开始迈步走向了堂外,驱散百姓:“此案已结,都不要聚在这里了,各回各家,都散了……”
县府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