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居然还不能走，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陶醉却陷入了沉默，因为此时此刻，花姑子的一番言语分明就是印证了程亦安刚才那句“惯子如杀子”的话，或许……他和花爹花娘确实不该这般骄纵花姑子。

    “程兄，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陶哥哥，你怎么还跟这种人道歉！”

    程晋好脾气吗？当然不，他脾气从前出了名的不好惹，也就是近些年为了科举，硬凹的书生人设，闻言瞬间就炸了：“什么叫这种人？大姐，你都两百多岁了，按辈分我叫你声老奶奶都够格了，还有事陶哥哥长陶哥哥短，你不知羞，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燕赤霞：……加入这个衙门，是不是需要精通十级毒舌技能啊？

    如果刚才潘小安那番话，只是拿住了花姑子的把柄，那么这话，就是精精准准地踩在了雷区之上。

    没有一个女孩子会被人喜欢提及自己的年纪，更不喜欢被人叫大姐，还什么老奶奶，花姑子气得当场脸瞬间涨红：“啊啊啊，住口住口！”

    “我不说，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你陶哥哥顺着你，我可不会惯着你，这世上除了你爹妈和你陶哥哥，其他人和妖都不会顺着你。你以后要犯了事，本官还会让你蹲大狱，所以警醒着点，不能做的事就不要做，懂？”

    分明是个人类，但此时此刻，原本几欲扑过来打人的花姑子却他被威慑在了原地，竟连手上的动作都没有了，片刻后，居然原地化成了原形獐子。

    燕赤霞：“居然是只香獐子精！”

    潘猫猫：“这道行也太弱了叭？”

    此时，阿从正好端着茶水进来，进门一看，忍不住讶异出声：“咦，这里怎么有头獐子啊，少爷，莫不是又是乡亲送来的谢礼？”

    獐子精：无能狂怒.jpg。

    程晋已经收了城隍副印buff，闻言笑着开口：“不是，这是陶公子家养的宠物，不过它性子野得很，你可不要碰它。”

    有被大鹅支配过的恐惧，阿从肯定躲都来不及，放下茶水就走得飞快，只心中纳罕，这般温润如玉的陶公子，居然会养这么奇怪的宠物。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燕赤霞也明白自己是收不了这两只妖了，但这姓陶的妖看上去确实明是非，至于这獐子精嘛，他快速出手，点了一道符咒在獐子身上。

    “你做什么！”

    燕赤霞：“这道符咒，会让你一月内无法化形，今日贫道无法收你，望你好自为之，下次遇见，贫道绝不手下留情。”

    獐子精很想撅蹄子，但无奈被陶醉阻止，直接就被拉着走了。

    “果然，像是这种年轻的小妖，就该多经受些社会的毒打。”潘猫猫一副过来妖的模样。

    “行了行了，去看看那王家兄弟来了没有？”也不知道王父有没有托梦成功，程晋将潘小猫打发走，整个膳厅里就只剩他和燕赤霞两个人了，就连刚才在隔壁单独用饭的黑鹿鹿也已经离开了。

    “燕道长刚才用得有些少，不如再吃些？”

    燕赤霞很想拒绝，然而他的肚子不争气啊，于是顶着程县令调侃的眼神，把桌上所有的食物席卷一空，事实上，他已经三天没吃饱过了。

    等放下筷子，燕赤霞有些赧然地开口：“多谢大人款待。”

    “不必多礼，道长除魔卫道，乃我辈楷模，本官还需向道长学习才是。”程县令这话，就是很典型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燕赤霞走南闯北，自有一套识人的法子，程县令看上去年轻不知事，但其人眼神清明，说话有章法，只是：“大人，贫道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就别说，程晋心里想，面上却道：“道长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