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他就直奔对方发来的地址。这是一个中档小区，小区的房子都算是二手房，不存在新装修。

    来到客户家门口，曹石络敲敲门。

    “怎么是你？”他看着开门的女人，有些懵。看看门牌号，地址没错，就是这家。可这个人太出乎预料了，竟然会是章莹的妹妹，章莹的妹妹叫章倩。他跟章莹结婚十年，一直都叫二妹，甚至都忘记了章倩本来的名字，就是因为太过于突然，他才想起对方的名字。

    “姐夫？你，你是哪位曹设计师？”二妹章倩可能也没想到会遇见曹石络，呆了好一会才把门打开，迎曹石络进来。

    曹石络走进房间看了看，家具什么的都还在，就是装修风格有些老。他心里隐隐有些怒意，要不是因为换房子，他跟章莹也不至于会离婚。赵河明明有房子，还要他们换，赵河怎么想的？

    刚想质问二妹一番，曹石络又想起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心里明白，就算没有换房子的事，他们的婚姻也已经到头。就算他苦苦坚持，处处忍让，依然留不住一个铁了心要走的人，恐怕也只有离婚。

    二妹也非常尴尬，她确实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曹石络，端着一杯水走过来，低声道：“姐夫，你，你喝点水。”

    曹石络拍拍自己的脸，反正已经回不去，就把眼前这位当真正的客户，好好联系一番。

    “你需要重新装修对吗？”接过水，他并没有喝，而是放在桌上。掏出纸笔，开始做初步调查。

    “嗯，这里的装修有点老旧，我想，想重新装饰，比如天花板颜色，隔墙上面的花纹等等。”二妹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尴尬感压下去。可在说话上，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尴尬。

    “采光还行，天台虽然很小，可也能利用的上。设计从室内规划开始……”气氛还是有些尴尬，曹石络只能低头在纸上做记录，心里是想缓解这种尴尬气氛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唯有低头不看对方，不停的跟对方说装修上该注意的事。

    “姐夫您别多想，这房子是，是打算送给三弟的。让你换房子……”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姐夫，你也不用跟我解释。就算没发生这事，我们一样也会离婚的。你就当我是一个你不认识的设计师，来给你……”

    说道这里，曹石络放下手里的纸笔，很古怪的看着二妹问道：“我记得你跟我是同一所大学同个专业毕业的，你怎么不自己设计？”

    “我，我已经好多年都没动过笔，不敢乱来。”二妹自嘲的笑笑，低头坐在曹石络身边。

    曹石络点点头，设计这玩意要与时俱进，搁置一段时间在想拿起来，就有点难度了。他这些年虽然在公司没有参与设计什么的，但他在私底下经常做设计，只不过那些设计的作品都没办法面世而已。

    “女人有时候嫁个好老公，就是不错。”

    曹石络感叹一声，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他没有注意，在他感叹完，二妹脸上闪过一抹挣扎，她神情变得低迷下来。

    “既然咱们是同个专业的人，你就把设计所需的房屋面积，墙平面这些数据都发给我，把你的想法也用微信一起发给我。明天，就明天，我会把初步的设计图发给你。你看完再说哪里需要修改。”

    曹石络在纸上画了个初步的房间平面草图，在草图上注明周围墙壁的数据。

    “我一会就发给你，设计图不着急，姐夫你可以先忙其他事，我这边不着急……”二妹站起来，慌忙开口不让曹石络太着急。

    曹石络用力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没事的，反正公司那边已经要辞掉我，现在我年龄这么大，工作很不好找，所以才出来自己找活干。你其实算是我的第一个客户，到时候要是做的不好不到位，还请你多多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