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藏着路灯的树木, 枝干晃动,从树叶之间倾洒出来的灯光一明一暗。
天上的云遮住一湾月亮,今夜没有星星。
他们两个在一盏灯丝烧坏的路灯下等十字路口的绿,路口有几辆打着转向灯的小轿车。鹅黄色的转向灯一闪一闪的, 手里的甜筒已经只剩下甜味了。
陈逾司看见了纪淮脸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是同情他的意思。
他笑了笑:“怎么?要安慰我啊?”
纪淮吃着已经发软的甜筒皮, 想了想:“我爸爸妈妈也离婚了, 我也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但你和我比起来,你成绩比好,你打游戏比我表哥厉害。”
听她分析完,陈逾司一愣:“要不, 我安慰你?”
纪淮眨了眨眼睛, 强压着唇角上扬的弧度:“如果你愿意给我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一个哈根达斯的话?,我就觉得我不可怜了。”
刚说完, 她的脑门就受到奇袭。
陈逾司赏赐的一个弹脑门。
绿灯已经亮了, 他在过马路。
纪淮追上去:“要不你明天请我吃个手抓饼的满汉全席?这?个我也可以接受。”
陈逾司拒绝:“起不来。”
纪淮:“那我请你吃。”
陈逾司:“几点?哪家店?”
那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 纪淮也体验了一把。和他并肩踩在斑马线上:“你好意思……”
还没来得及说完, 一股力量将她拉向旁边。脚步停顿在下一秒, 一辆疾驰的电动车从她面前呼啸而过。
陈逾司看了眼已经开远的电瓶车, 表情不太好, 直到交警在下一个路口把人拦了下?来, 他拉着纪淮走过了路口才松开手。
看向她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正常,朝她唉了一声:“灵魂可以招回来了。”
纪淮低头看向自己的鞋,还好脚还在。头微微朝着陈逾司的方向偏过去,他穿着的那件黑色短袖上沾到了白色和棕色的甜筒。
是刚拉她的时候,纪淮不小心蹭上去的。
纪淮看着他身上那件黑色短袖的那块污脏:“要不你脱了, 我给你洗?”
陈逾司看了眼,不太在意。但随后又想到了她转学来的前一天在阳台上偷看他的那件事:“我觉得你这?
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哪有。”纪淮立马否认。
虽然是这样的。
但,她还是辩解:“你,我都从头到脚都看过了,光个膀子而已嘛,我会心潮澎拜嘛?”
好,她会。
食色\\\\性也,老话?说的不无道理。否则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颜控呢,帅哥的身材和脸蛋那都是造物主恩赐给众人观赏的风景。
她一说完,额头被双杀了两次。
纪淮揉了揉被打疼的地方,跟上陈逾司的步子朝着小区走回去:“我觉得你在物理降低我智商,赔钱。”
她伸出手。
陈逾司抬手往她手掌心打下?去:“渣男,就不爱负责。”
纪淮嫌弃的看着他,脚下?的步子没停,她没看路,被路边人行道因为树根也导致不平的花纹石砖绊了一个踉跄。
幸好他打她手掌心的手还没放。
看她那心有余悸的模样,陈逾司没说什么,手也一路上都没松开。
青春期的爱恋其实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一旦来了还会异常热烈,从未有过悸动经历的人因为青涩的情感不知所措。
相握的两只手,像是外婆家夏天雨季的房子。
潮湿、闷热,但雨落屋瓦的声音,让人喜欢。
纪淮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