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速度可以说是马踏飞燕,纪淮现在的感觉也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她的五脏六腑应该是那只被踏的飞燕。
半天了,还是只能憋出一句:“累死我了。”
血腥味在嘴巴里弥漫开来,好歹呼吸放缓了。
车厢摇摇晃晃,纪淮朝着四面八方不管怎么伸手都够不到扶手,只好拽着陈逾司的书包。抬头只能看见他的下颚线条,公交车不是回家的方向,下一站就下了车,沿途往返走。
从下车纪淮就没松手,走了几步,她步伐越来越慢,直到陈逾司书包带拉扯感愈加严重。
陈逾司低头看着黑色书包上的手:“生产队的驴拉磨都不一定有我现在费劲。”
纪淮没撒手,要不是他们非要把头套往她脑袋上套,她现在最多一个人吃一份炒粉一份炒饭。
逃跑的时候她有听见周主任叫他的名字。
“你都被周主任识破身份了,怎么不束手就擒啊?不过跑了也挺好,上回的检讨摘除第三点你还可以接着继续用。”
走前面拖着她的人只有个背影,传来一声痛心的叹息:“你比你哥还忘恩负义,我不束手就擒还不是为了给你一点绝地逢生的可能。”
纪淮瞧着他:“继续说,我看你怎么编。”
“你刚走出网我就看见老周了,他肯定也看见你了。认不认得出不知道,但我不拉着你跑,他铁定抓的住你。”
说挺像那么一回事情。
陈逾司脚步放慢,拖着个人走,累得很。
叹了口气:“挺好的了,我还知道拉着你跑,你看看你哥呢?”
许斯昂带着纪淮书包出现在小食店的时候,纪淮已经在吃炒粉了。许斯昂瞧见了她看自己的表情,那神情不能说凶神恶煞,简直就是横眉怒目。
纪淮算是弄懂陈逾司写检讨的那次,为什么生她表哥的气了。
许斯昂挨着陈逾司坐了下来,伸手朝着柜台的老板打招呼:“老板,一份牛肉炒粉。”
“好嘞。”老板应声后朝着后厨喊了一声:“牛肉炒粉再来一份,堂食。”
许斯昂把肩上的书包拿下来,递给纪淮:“怎么样跑掉了没?”
纪淮嘴里塞
着炒粉没回答,陈逾司拿着筷子拌了加在炒面里的辣椒酱:“她是没事,我被认出来了。”
没有辣椒,少了灵魂。
许斯昂这就放心了:“那和我没关系了。你反正还有奥数队这个免死金牌呢。”
“有奥数队这个免死金牌也架不住你三天两头买我。你看看有哪场排位一上来送五个头能打赢的?”陈逾司拌好了饭,从筷笼里拿了把勺子。
许斯昂笑他年轻:“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优秀的选手加上极致的运营能解决一切。”
“呵。”陈逾司反笑他幼稚:“不可能的事情在巴西世界杯被德国七杠一之后就有了。”
“看不起我德国战车?”许斯昂的炒粉端上来了,他伸手去够装着辣椒的小罐子,挖了一勺倒在炒粉上:“我也是没有想到一比零的时候我去冲了澡,回来就四比零了。”
纪淮嚼着牛肉,她安不下心,乖乖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她妈妈从来都是告诉她,少惹事。
好好念书,乖乖听话,不给长辈惹麻烦,这是她的人生教条。
看看对面两个人,似乎完全没有把去网被抓的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两不放在心上,但纪淮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
早自习温书的时候,纪淮还有点心不在焉。
夏知薇抄她数学考卷的倒数最后一题,抄的时候听见纪淮不知道重复念了多少个‘来哉’。可默写完了,纪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