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童磨死亡这件事本身,柱们更加困惑的,是对方的死亡方式。
——没有照射到阳光,没有被日轮刀斩断脖子,那家伙却死得不能再死,那摊残留下来的血肉正在他们的注视之下缓缓化为灰烬,这说明上弦之二的确再无任何复生的可能。
可是为什么?
柱们不是手握剧本的乔温和沙雕网友。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童磨为什么会突然说死就死了。
还是产屋敷耀哉沉吟半晌之后,说出了一个猜测:
“或许是因为……他说出了‘无惨’这个名字。”
柱们:?????
“就因为这样?”宇髄天元都惊了。
就因为说出了无惨的名字,一个上弦鬼就这么毫无抵抗之力地死掉了??
开玩笑的吧……
“不是玩笑。”产屋敷耀哉摇头,“正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无惨他……是个怕死的胆小鬼。”
“这样一个胆小鬼,对自己的信息当然是会绝对保密、不允许下属以任何一种形式,向外透露与自己相关的任何情报。”
而所谓的鬼,都是无惨将自己的血分给原本是人类的人们——如果对方能够承受得住这份鬼王之血,并能被改造成功,就会由人变成为鬼——用这样的方式“制造”出来的。
“既然他们接受了无惨的血,说不定这就是无惨血鬼术的一种,会在有鬼试图向他人透露他的情报时,瞬间通过他留在对方体内的血液,予以像刚刚上弦之二所遭受的那种……‘制裁’。”
“这么说,”悲鸣屿行冥手中默数着佛珠,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不能泄露与无惨相关的任何情报’,这应该算是鬼之间约定俗成的某种禁令吧?”
“身为上弦之二,应该也很清楚这条禁令才对。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在刚刚那样十分不必要的情况下,童磨却主动说出了无惨的名字?
“因为对他来说,已经都无所谓了。”
产屋敷耀哉云淡风轻地说。
柱们和乔温闻言都是一愣。
年轻的鬼杀队当主回身看向自己的孩子们,见他们齐齐傻傻望着自己,嘴角不知什么时候消隐去的笑意,又重新悬挂了上去。
他抬手,挨个儿摸了摸他的孩子们的脑袋——包括乔温在内。
“他不是说了吗?他其实无所谓泄露无惨的情报。”
产屋敷耀哉说。
“虽然我与他见面的时间尚短,此前也没有过接触,但从大家的描述来看,他应该相当聪明。”
“说不定他还有不触动禁制而向我们描述各种有关无惨的情报的办法——他几乎已经是明示了这一点。”
“但他最终非但没有这样去做,反而是干脆利落地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我们绝对无法阻止的方式,当着我们的面迎接了死亡。”
产屋敷耀哉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慨叹:“真是对敌人狠心,对自己更狠心,冷酷冷漠到了极点啊……”
柱们听见这声慨叹,不由齐齐感觉一阵凉气从脚底蹿升而起,一路直达天灵盖——
因为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又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已是必死无疑,却并不想用自己的死亡,来成全鬼杀队的心愿,所以上弦之二才会赶在鬼杀队——或者准确点说,是有着众多奇特能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拿出点什么新能力来的乔温——来得及使用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奇手段拷问自己之前,干脆利落地选择了自我了断?
这……
这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在这背后驱动着他的,根本连所谓的“动机”都没有吧?!
这甚至都算不上什么报复心,而只是单纯的冷漠,冷漠到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