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客人来的门房又伸手请了许沸一起去。 虫儿站在正厅门口一侧,泪流满面,心乱无路。 他眼睁睁看着许沸去了,想跟去又不能或不敢跟,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许沸的奴仆,依照官方律法,自己已经成了士衡公子的奴仆,可士衡公子又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用不着他,不喜欢他,不要他。 他走又不能走,留又不招人喜欢,除了哭,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庾庆哪还顾得上他,已是一脸笑嘿嘿朝美男子来客迎去。 美男子一见是他,当场愣住,愣步原地,待庾庆到了跟前,才提扇子砸了下他的脑门,“你小子怎么也在这,混吃混喝来了?” 庾庆拱手,想打招呼,忽又想起什么,回头道:“虫儿,泡茶。” 虽说不想要虫儿,但使唤起虫儿来,还是挺顺口挺习惯的。 虫儿抹了把泪,用力点了点头,还是进去干活去了,壶里的灵米倒出来收拾好,清水洗茶壶,装水扔虫子烧开水一气呵成,也算是在庾庆身边做习惯了。 美男子一看庾庆的样子,就明白了,有外人在,不好说话,介于玲珑观的隐晦,也就不再多言,在庾庆的引领下负手踱步而行,同时打量着院子里的环境。 两人进了厅内,盘膝在席台的矮桌前坐下,恰逢虫儿将吊死鬼似的火蟋蟀从热气腾腾的开水中拎了出来,开水涮了涮茶壶倒掉,再蓄清水,又放虫子下去。 拎了只虫子放水里,这是泡茶?虫茶?古怪一幕吸引了美男子注意,有点将他看懵了。 很快,茶壶里开始冒热气了,水渐渐沸了。 美男子立刻低头又抬头,脑袋上上下下看个不停,茶壶下面没看到炭火,伸出脑袋又往茶壶里看,看到了里面发光发热的虫子,顿惊疑不已。 庾庆在旁笑嘿嘿看着,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叫虫子泡茶给他看的,就喜欢看这位一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水彻底煮开了,虫儿拎出火蟋蟀放回了金属罐子里,开始给两人泡茶,一人奉上一杯。 美男子愣愣看着递到眼前的热气腾腾的茶,一脸狐疑抬头,问:“这是茶?” “不是茶还能是什么?”庾庆伸手道:“请用。” 美男子一边眉头略挑,扇子敲了敲桌子,又指向庾庆,一字一句道:“你先喝!” 庾庆直翻白眼,“至于么,搞的我还会下毒害你似的。”说罢端了茶盏,示意他仔细看好了,然后轻轻吹着热汤,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嘬。 美男子还真是伸长了脖子,够着脑袋,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生怕庾庆耍诈的样子。 庾庆也够意思,表演的清楚明白,愣是一口气将一盏热茶强行喝下去了小半盏才放下,“这回放心了吧?” 美男子:“这茶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吗?” 庾庆:“没有,你大可以放心喝,就是正常的茶。” 美男子:“那我为什么要喝它?”言下之意是,我没喝过茶吗?非要喝这么没谱的茶。 庾庆竟无言以对,叹道:“这不是让你长长见识嘛。” 美男子:“这见识,眼睛看看就好,没必要用嘴去试,恶心。” “我…”庾庆有点没脾气了,叹道:“你知道那虫子是什么吗?” 美男子不说话,打开了扇子轻摇扇风,冷眼旁观的样子,等他自己把话说完。 卖关子没卖出名堂来,庾庆只好自我解释,“这虫子名叫火蟋蟀,是幽崖这次发任务要抓的东西,你想想看,幽崖想要的东西能不是好东西吗?这次来京城,从古冢荒地过的时候,我顺道弄了一只,这东西果真是好啊,连喝茶都方便了。” 看他进入了自夸模式,美男子不动声色,继续摇着扇子等着他吐露真实目的。 果然,庾庆一番自夸后就来了真章,“当然,东西虽好,可若是您看上了,我也可以便宜点孝敬给您。” 图穷匕见,美男子不为所动道:“你一穷山沟里爬出的货色,身上的土气都还没退掉,知道什么是好东西吗?真要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