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收回思绪,应付地嗯了一声。
想到方才那一刻看到宋砚的震惊,忍不住问:“你又怎么找到这里的?”
此处十分偏僻,目测是在后山上,宋砚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不得不让她生疑。
宋砚并不立刻回答她,沉默的侧影深沉内敛,让人无从揣测他的想法。
好半天,冷冷清清吐出一句:“夜猎。”
王墨狐疑地瞥了瞥他的空空的两手,哪有夜猎出来不带弓箭的,徒手抓吗。
他如此敷衍,显然是不想告诉她。
王墨知道,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秘密。
对于宋砚的秘密,她不欲明目张胆的探究。
两人刚从后山走出,夜雨突然降临,噼里啪啦打在王墨身上。
这一晚本就精疲力尽,再被冷雨一浇,王墨顿时就打了个喷嚏。
宋砚脚步忽顿,微微侧眸,目光顺着她湿透的衣裳,落在她光着的脚丫子上,眉头轻轻皱了皱。
二话不说褪掉外袍,递她,“披上。”
王墨受宠若惊,这是她第一次接收到,来自宋砚的关照。
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接过,“谢谢啊,可是你不要紧么?要不要先去哪里躲躲。”
“小孩禁不住着凉,我无碍。”宋砚淡然道,语气里有着一丝莫名的笃定。
就仿佛是年长的,理所当然照顾年幼的,不需要理由。
可是……小孩??!!
王墨受了打击,撇嘴,下意识想反驳。
可又一
想,这具身体十三岁半,在成人看来,可不就是个半大孩子。
宋砚十九岁的话,比她大了近六岁。
怪不得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娶了媳妇儿,丝毫不见心动,时时处处表现得波澜不惊,原来他一直把自己,当个半大孩子看。
被轻视的感觉,让王墨说不出的气闷,但是理智告诉她,最好别招惹眼前的人,尤其是,轻易别和他硬碰硬。
这个男人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深不可测,让她本能的有所忌惮。
王墨在穿书前,没少受社会毒打,识人还是很有一套。
宋砚此人,心机深沉,难以琢磨,不过她能感觉到,宋砚对她并无恶意,她要做的,是在未来的一年里,努力和宋砚维持友好关系。
如果他真和南边那位藩王有关系,保不齐在未来,就是她的一条粗壮大腿。
想到这儿,王墨失衡的心态,舒展了许多。
在回到家后,雨也停了。
她赶去茅房小解,然后到水井边把自己清理一番,想了想,主动接一盆水端进屋,“你浇湿了,擦擦吧。”
宋砚正坐在炕沿一副沉思状,闻言,看了她一眼,“上炕,转身。”
王墨:“……”
很是干脆地爬上炕,钻进被窝里背过身去。
心里颇不以为然,不是说她是小孩儿吗?这会儿怎么又顾忌起来了。
炕边传来一阵摆弄布巾的流水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动静。
不一会儿,身侧床铺
有重量压下来。
接着,房间里陷入了无声无息的死寂。
宋砚睡觉十分安静,王墨在黑暗中等待了一会儿,确保他不会再找自己说话,佯装翻了个身睡得香。
实则偷偷进入空间,再三确认自己确实得到了机缘之后,松了口气。
炕上睡了个男人,按说该提心吊胆,可王墨却莫名的安心,两人打对头睡,互不干扰,不一会儿,她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次日,王墨是被屋外宋老太高亢的声音,给惊醒的。
匆匆穿了衣裳,下炕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