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戴着帷帽,轻纱遮面,公堂内外的人都看不见这位二小姐的脸,只听着这位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有这么一副嗓音的人,就不太有人信,这是个会跟人争吵的小姐g。
不过赵凌霄没这么想江明月,他看过江明月是怎么对付魏家姐弟的,这位小姐能装会演,必要的时候还能豁得出去,要说这位人畜无害,那是辱这个词了。
“医馆里有……”
“原来世子爷昨夜遇上刺客了,”两个人同时发声说话,却还是江明月抢了先,江二小姐说:“可这刺客与我姐弟何干呢?世子爷与我说刺客,这好生没道理。”
赵凌霄:“刺客在医馆。”
“这不可能!”江屿叫了起来,“你说我们姐弟二人与刺客同在一家医馆?根本没有这回事!”
赵凌霄:“若是这样,那你们何苦拦着我的下人不让查呢?”
“抓刺客,”江明月道:“这是九门提督府的事儿,世子爷若是知道了刺客的行踪,那你应该来九门提督府报官,你王府的侍卫可没有搜查医馆的资格。”
两个师爷到了这个时候要给江明月鼓掌了,你看,世子爷说我遇上刺客了,人江二小姐说这与我何干?世子爷说我的人去医馆是去抓刺客的,人江二小姐说这不是九门提督府的活么,与你何干?
反正你跟我说事,我跟你说道理和规矩,在话头上,你永远别想踩我头上去。
赵凌霄这时道:“可小姐府上的家丁,也没有拦我府上侍卫的资格,论理,这不是小姐应管的事儿。”
江明月:“世子爷也说论理啊,论理您就不该坏了规矩,您遇刺,圣上已然知道此事,那圣上岂能不为世子爷作主,九门提督府难不成还能抗旨不遵,不出力捉拿刺客?”
乔镇:“……”
圣上还真没下这道旨,可本将军现在不能说这话。
江明月:“明明是世子爷您多此一举,最后被叫上公堂的却是我与我弟弟,我们姐弟二人此番的无妄之灾,世子爷你要怎么说?”
众人听到这会儿,对江明月和江屿都挺同情了,这真是无妄之灾了,人姐弟俩好好的去个医馆,遇上你涂山王府私拿刺客,听着还是个没影的事,这简直就是没道理的事啊。
“幸好我大弟如今也将将能顶一顶我江家的门楣了,”江明月说话突然就哽咽起来,“否则,今日岂不是要我一人上公堂?”
“二姐,”江屿喊了江明月一声。
江大少这会儿很沮丧,说好的今天他来出头,结果他不是赵凌霄的对手,几句话就败下阵来了,哦,他甚至都不太能听懂这假仙儿的话意,最后还是得累他二姐出头。
“世子爷你欺人太甚!”江明月声音哽咽地冲赵凌霄道。
“欺负个弱女子,和人家的幼弟,”福王这时道:“这算什么本事?”
“二姐,你别哭啊,”江屿这时冲江明月急道,他听见他二姐在哭呢!
“都把二小姐欺负哭了,”围观众人这时也在议论了,人都同情弱者,江明月前边话说得滴水不漏,这会儿再一哭,哪还有人会向着世子爷了。
被人兜头泼脏水的滋味,赵凌霄算是亲身体会到了,明明理在他这里,遇见坏人了,更何况是要杀自己的刺客了,谁说事主不能去抓,非得先报官等官兵来的?你拦着不让苦主捉凶,你还有理了?可世子爷也清楚,他再跟江明月扯下去,他讨不了好,还会让江明月借题发挥,再泼他几盆脏水。
而且,赵凌霄也察觉到,江明月冲他泼脏水的同时,这位还在护卫江屿。听听这位说的话,也将将能顶一顶门楣,二小姐这话是在说,江屿能顶起安远侯府的门楣了?压根儿不是!这位是在说江屿年纪小,被逼无奈才站出来撑一撑家中门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