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峨耸立的峻岭将山河切割的整整齐齐,如云端自然垂下的石柱,跌落在凡间。那层层白云如雕刻在石柱上的祥云,有生命般萦绕在天地之中,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随着丝丝涟漪荡漾开来。
再向前看,重叠的峻岭呈现左高右低的趋势,就如俯首的青龙,正吸收这天地混沌的精华,一直连绵着看不到尽头。
再往前看,在两座俊峰的中间,切割出一条笔直的缝隙,那光滑的峭壁上,几棵百年才可生长的崖柏坚韧而挺拔,如旷世难见的鬼斧神工,不知道为谁而生长。
再往前看,峻岭过后的豁然开朗,一片宽广的平原尽收眼底。百万雄师铁骑践踏而过,摇旗呐喊震耳欲聋。战鼓声、厮杀声不绝于耳,锋利的箭羽在高空划出完美的弧线,所到之处哀嚎连连、横尸遍野。
“这是哪?”我自言自语道。
“你是谁?”一个疑问的声音在耳边环绕。
“我是黄粱,你是谁?”
“你是黄粱?我是谁?”
这就像站在镜子前,你问镜子里的人是谁,镜子里的人问你是谁一样,我仿佛彻底沦陷于这恒久不变的秘境中
什么旷世风景,什么金戈铁马。我恍然间明白,我已经死了,才十八岁的花季年龄,没有儿女情长,没有娶妻生子,没有看遍大千世界,就这么,这么挂了?说什么都让我无法相信。我开始挣扎,但却无济于事,我甚至都看不到自己的身体,这难道就是死后灵魂的状态?
就在我内心无比挣扎的时候,周边再次响起不同的声音。“黄粱,你个胆小鬼,不要死,我们还得学得玄学,寻得秘境,我们更要报仇雪恨,你难道忘记了吗?”这是忆梦的声音,报仇,报谁的仇?难道是我的仇吗?
“小子,要挺住,你的命相不该止于此劫,你是黄家后人。”这难道是白须老者,又是黄家后人,黄家后人又如何,不也荒尸野岭。
“我是黄粱,你是谁?”
“你是黄粱,我是谁?”
这些声音仿佛来至四面八方,不断的在耳边重复着,就如这混沌的空间,正在不断吞噬我最后一丝清明。突然,周遭的一切开始扭曲,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旋转着那些群山峻岭,那些金戈铁马,直到全部消失不见。
黑暗,到处一片黑暗,除了我能感受到意志存在外,剩下的一切都是黑暗。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永夜,被黑暗包裹的至暗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分钟、一刻钟、一年、十年。我好像习惯了这样的一切,没有任何光亮的一切,任由这黑暗将我拉扯。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光点凭空出现在黑幕当中,尽管很小,但却无比刺眼。那光点不知是越来越近,还是愈演愈大,我只觉得周遭开始慢慢光明,黑白开始逐渐分割。
慢慢的,光点变成了光束,光束变成了光圈,光圈变成了光盘,一个硕大又发着刺眼金光的圆盘。我忍住那刺痛的感觉,细细看去,那竟是一个刻有九宫八卦十二生肖的黄金罗盘,从内到外浮动着金色的文字和图案。
突然,那些浮动的文字和图案活了起来,飞舞着,跳动着,向我袭来。尽管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何处,但意识上却明显感受到那每一个文字和图案的冲击。随着每一次冲击的结束,金色罗盘就黯淡一点,在最后一个金色文字消失后,整个世界,就是着周遭混沌的世界开始颤抖,开始坍塌,开始四分五裂。
“啪”,一声脆响袭来,我猛然感觉左脸火辣辣的疼痛,条件反射的大骂道:“谁特么打老子?”
“我,你那个才智与美貌双全的师姐。打你怎么地?”
当我缓缓睁开双眼,忆梦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此时的她撅着小嘴,怒目圆睁的瞪着我。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