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仗剑飞跃长街,气势如虹,而杨聘婷左手长剑一颤,瞬息之间已经横切竖捺,剑刃接连变化了五六个动向,把风清扬这一剑之势化解殆尽。
等到风清扬落在这边屋脊上的时候,则觉得那一抹白影一动,如同桂花的余色,迅速在眼内消逝。
却是那杨聘婷如同肋生双翅一般,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绕过风清扬,飘然直取对面酒楼第二层。
这第二层上,本来除了风清扬他们几个之外,还有大批的武林人士,可是之前听他们交谈,看他们动手的声势,已知避让。
从那些躺在街上的人眼中看去,便是那一抹白影从西边掠入酒楼的同一时刻,东、南、北三边,各有七八道人影翻越栏杆逃出。
那场景,宛如一朵异色的、硕大的残花,受风霜一击,在酒楼的第二层骤然张开。
酒楼第二层上除了杨聘婷以外,暂时只剩莫太冲、玉龙子和郭鹤年。
玉龙子倚栏杆,首当其冲。他却不慌不忙,右手长剑一横,左手五指已然掐算起来。
这是泰山派的一门高妙剑法,名唤“岱宗如何”,是在作战的时候,把对手的肢体动作分别视作不同数字,用掐算的方式,得出对手接下来的动作,以及动作衔接之时的破绽。
因为这套剑法对于术算造诣的要求极高,玉龙子是泰山派当代、甚至往前数代唯一一个练成的。
他自从练成这套剑法,除了对风清扬那套奇招之外,对于其他人的剑法招式,总有一种超然于上的心态。
然而今日,他以这路剑法对抗杨聘婷,纵然计算得当,却只在一息内,五次剑刃碰撞之间,就有目不暇接,心急气喘的感受。
玉龙子的计算没有出错,但他用剑的速度、力度,却不可避免的在跟杨聘婷交手的过程中受到影响,渐渐滑向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局面。
莫太冲看出不对,也顾不得什么单打独斗的规矩,忽然双手捧着一丛不知从何而来的鲜花递出,仿佛要送给杨聘婷。
这对战之中的怪异举动,任是谁看见了都要升起几分惊疑不定,手上动作变缓。
而那捧花却又骤然不见,只剩一把细剑刺出。
数十朵鲜花的体量,和一把暗淡的纤细长剑,对比实在太过巨大,常人的视觉,甚至会因为这突兀的落差,而无法第一时间捕捉到长剑的存在。
可就在这时,杨聘婷那空闲的右手一甩,一路清冷如同白月破云的剑招使出,巧之又巧的斩在了细剑的尖端。
一点火星蹦出,照见了莫太冲脸上一闪而逝的错愕。
细剑一弯,忽然剑柄离手,弹入莫太冲袖子里,他双手花绿的袖子一舞,立地炸出一团烟雾,身影在烟雾之中消失。
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一身衣服已尽作暗色,伏在杨聘婷右后方的一条长凳上,居然用一种近似于趴着的姿态,将细剑对杨聘婷背后十余要穴刺出。
谁听说过有趴着发力的武功?可是莫太冲纵然趴着用剑,那细剑也如同衡山云雾之中惊鸿闪逝的电光,极其迅捷。
杨聘婷脸上现出几分惊异,仿佛脑后长眼,右手剑回旋,差之毫厘的将背后的袭击尽数格挡。
她早就听说,五岳剑派这些年来蒸蒸日上,又接连出了几个青出于蓝的新秀,常不以为然,今日一见,确实不凡。
玉龙子的剑法周密如同数算,守的严丝合缝,还有寻隙反击之力。
莫太冲怪招迭出,把戏法手段和衡山派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结合,二楼上烟雾四起,花开花败,绿衣红布飞旋不定,招式攻防之间更是惊险。
郭鹤年也缓过劲来,双掌一煞,肤如铁色,呼呼生风,隔空掌力连续压向杨聘婷。
“长江后浪追前浪,只是人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