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抱歉地笑了一下,说:“对不住了大人,我子诚失态了。我这样想,既然知道了,我们暂时保密,一切如常,回京时再处理。现在我们真的离不开老哨长。”
陈鲁感觉到已经无可挽回,只好退而求其次,走一步看一步。但是他小看了李达,李达这个人本身是太监,他的性体也非常执拗。他摇头像是在摇娃娃们玩的拨浪鼓,说:“断断不行,保密?法不传六耳?恐怕都不行了。子诚大人你想一下,我知道的这么清楚,能是本使自己推断的吗?怎么能不传六耳?”
这是在告诉陈鲁,有人告密,如果他装作不知道,保不齐这人就会捅出去。
陈鲁早对李达有个评价,他虽然有太监的通病,但是他没有中人的阴暗。大凡人们听见是中人,就一定想到那就是坏人。自古好的太监也不可胜数。陈鲁又试探着问:“这么说,是老哨长自己告诉的?”
李达点点头。陈鲁不好再说什么:“中使大人,我子诚保留意见,听凭大人裁决。”
从字面上听陈鲁已经屈服了,但是这话可不是好话,李达心里明白,也不好强求,淡淡地说:“那好,这件事就先放一放,等见到思颜大人再做计较。”
陈鲁明白,这也是无奈之语,他目前不敢得罪陈鲁,一切事都得依仗陈鲁,只能这样了。
李达让车把式停车,陈鲁跳下车,所有的侍卫都走了过来,看见陈鲁铁青着脸,也听见了他们若隐若现的争吵声,大家都非常诧异。他们从来没经过这事。
陈鲁打量他们一眼,就要转身。但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一张不一样的脸,确切地说,是表情不一样的脸,这张脸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这是纳兰的脸。
陈鲁的心沉了下去,难道……
“大人,上车,补一觉。”是韩六儿,陈鲁一声没吭,沉着脸上了车子。
陈鲁躺在车子上,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只感觉到心里异常烦躁,最近的事情十分不顺利。尤其是这次神女被他误会了,挂印而去,他觉得不啻是当头棒喝。也不知道绿玉公主的解药怎么样了。
正在胡思乱想,感觉心中一动,“子诚,圣母有请。”
陈鲁说:“老师,麻烦你告诉圣母,使团遇到了麻烦,必须由我老人家亲自出面解决,完事我就过去。老师,剧透一下,圣母找我什么事啊?”
“明知故问!”阿德没好气地甩了一句。
明白了,陈鲁回道:“老师,请你转告圣母,神女的事我会处理好的,那边我已经安排织锦署理了。还有什么事?”阿德已经没有了声音。
陈鲁更加烦躁,在车上连着捶了几拳,车把式马上停下,问有什么事。没等陈鲁说话,一阵火铳声响起。侍卫们把车子团团护了起来。
陈鲁说:“六子,不用管我,快去看一下出了什么事。听声音应该是前队。”话音刚落,火铳声就像爆豆子似的响了起来。陈鲁听了一下,这大多数是自己使团的枪声。他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已经快接近午时了。
很快,韩六儿回来了,报告说:“前面有一队人马拦住去路,是哈烈国的官兵,向我们这边派出了警戒。”
陈鲁听说是官兵,放下心来,很正常,不来才怪呢。他赶紧下车,看李达在车子旁边站着呢。吓得陈鲁魂飞魄散,赶紧跑过去,说:“中使大人,你先在车上坐着,需要你的时候再叫你。”随即骂了王大举和喜子。
李达摆摆手,说:“不怪他们,是我自己非得要下车看看。”
这时候火铳声已经停了下来。陈鲁对自己的亲兵说:“我到前面看一下,你们不用跟着,把中使大人围起来。”说着向李达一拱手,向前面走去。韩六儿和蛮台还是跟在了后面。
双方都在张弓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