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郎…..你在哪里…..”
两侧一排排纸窗,密密麻麻的黑影如人一般趴在上面,像是朝里面窥探,陈员外两股战战,看着左右。
“诸位,那…..那个…..鬼祟就在外面,还请诸位高人…..”
话语未说完,便是啪的一声。
一扇纸窗唰的打开。
下一刻,其余窗户齐齐朝外拉开,风声呜咽的吹了进来,楼柱摆放的灯盏,火焰明明灭灭的闪烁,然后,呼的熄灭。
整个正厅瞬间黑了下来。
“啊啊——”
丫鬟发出尖叫,大厅内所有人混乱起来,惊恐的推搡,有人被踩到脚发出痛呼,门口的王半瞎第一时间就冲出了木楼,后面更多人尾随在后,争先恐后的挤出厅门。
此时外面,蒙蒙的雾气遮蔽了视野,看不清周围的建筑。
“那边有灯光,去那边!”
屠夫指去的方向,朦胧雾气背后隐约能见一丝光亮,陈员外夹在人群中间,被儿子搀着小跑。
“尧客,那边是好像不对啊……”
名叫陈尧客的书生猛地停住脚步,拉着父亲就朝另一个方向跑:“那边是那日搭戏台子的地方。”
部分人见状,连忙跟上这对父子,毕竟是此宅主人,总会安全一些,然而跑了一阵,脚下依旧是花圃的草皮,有人发现刚刚离开的木楼又出现在视野里。
此时戚戚的女声,化作嘶哑黯淡的老生,戏锣鼓响。
细长的黑影一步一顿。
“雾月阴风盛盛…..君猜那坟墓,可有憎哭声…..”
跟随陈员外父子的二十来人,早就被吓得不行,原本以为打着除魔卫道的幌子来骗吃骗喝,说不定还能骗些银子,结果真碰上这倒霉事儿了。
“货郎不见了…..他刚刚还在我旁边。”不知谁大喊了一声。
那一步一顿的黑影旁边,多了一个人影,看上去似乎就是忽然消失的货郎。
“跑啊——”
人群彻底混乱,陆良生夹杂当中,被推挤几下,便找不到陆盼等人,对于那雾气中的鬼影,也确如师父所说,阴气极重,以他的修为,根本不够看的。
眼下,他抱着蛤蟆不时回头张望,想先将盼叔他们寻到,再做计较,不远一颗景观用的大岩石,一咬牙便是爬了上去。
此时,返回跑的人群又碰上另一拨朝灯光过去的那一拨人,披着袈裟,肥头大耳的男人吓得哭嚎起来。
“别过去啊,那边还有更厉害的…..”
阴风阵阵,呜咽的风声如同女人的哭泣,从有光亮的方向徐徐飘来,蒙蒙雾气里,似有个女人的身影飘忽。
“陈郎…..你过来啊,奴在一直都在找你…..”
听到这句,陈员外身边的青年,直接吓得瘫软坐到了地上,裤裆渐渐被水渍浸湿一大片。
不远,大岩石上。
陆良生搜索人群里的陆盼八人,没注意手中捧着的蛤蟆道人醒了过来,摇摇晃晃的爬上了衣襟,又攀爬脖子。
感受当微凉,陆良生余光看向蛤蟆,这个时候心里也有些慌了。
“师父,你做什么?”
爬动的蛤蟆,却是不答。
………
阴风阵阵。
雾气滚动,隐隐约约有张戏台出现,白衣长袖,戴着宝钗花冠的女子,迈着莲步轻摇漫走。
“.….往生不来,奴也不去,烧那黄纸,灰烟飞,孤零坟头,无亲人哭,泥下湿冷,蛆虫向恶,陈郎啊……你害我命矣。”
长袖翻落,纤细优美的腰段停下,侧过脸来的,却是一张血肉模糊的狰狞。
陈员外脸色唰的苍白发青,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