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都一样。”
“那一战,我们的兄弟阵亡了一百余人,还有十几个被抓了回去。”
“我和郭青带着三十几个兄弟杀出来,藏在林子里,我身上负了伤。”
安小庄把衣服缓缓解开,他的胸膛上有一道刀疤,很长,从胸口几乎到脖子。
叶先生把他的衣服拉回去,摇了摇头:“我不是在让你解释。”
安小庄谢意的看了叶先生一眼,慢慢的把衣服穿好。
“郭青说,我们不能把兄弟们丢下,所以开始筹备营救计划,他们给我处理好伤势后,把这份手绘的地图塞进我怀里。”
“郭青说,对不起了兄弟,不能带你一起去救咱们的同袍,如果我们回来了,带上你一起回家,如果我们没回来,请你把地图带回去。”
安小庄说到这的时候,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本册子。
“郭青说
,除了地图之外,还有这两个分衙所有兄弟的名册,你若能活着回去,得让都廷尉大人知道咱们的名字,知道咱们是为什么而死。”
“郭青说完之后就带着三十几个兄弟去了轻棉县,我在林子里躺了三天,他们没有回来。”
当时这几句话他说出来的时候,依然想努力的保持语气上的平静,可他没做到。
他的嘴唇都在发颤。
此时此刻,在这片林子里,归元术看向安小庄的时候,又感受到了安小庄的那种孤独。
他大概早就把自己当做一个死人了吧。
“叶先生他们不会有事。”
归元术忽然说了一句。
安小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似的重复了一遍:“叶先生他们应该不会有事。”
归元术挪到安小庄身边坐下来,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
时间好像过去的飞快,太阳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夜幕再一次降临人间。
安小庄忽然说道:“如果......叶先生他们没回来,怎么办?”
归元术道:“上一次你们是怎么办的,这一次,我们还是会怎么办。”
安小庄低下头:“廷尉府的人,果然都是傻子。”
归元术道:“我不是廷尉府的人,但我也是个傻子......我的兄弟们也是。”
郑顺顺他们就坐在不远处,同时点了点头。
军机司的人都是从宁军战兵中精选出来的人,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斥候出身。
他们从一开始学
会的也都一样,不丢弃自己的同袍。
归元术在安小庄的肩膀上拍了拍:“吃点东西吧,然后轮流当值轮流休息。”
安小庄沉默片刻后问道:“我能当值后半夜吗?”
归元术问:“为什么?”
安小庄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当值后半夜的责任大一些,也能看到明天一早的太阳。”
归元术点了点头:“好。”
与此同时,轻棉县城外,一支幕营的队伍已经在黑暗中等待着军令。
他们一早就出了城,可是却始终都在待命,他们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只知道这次是总旗大人亲自带队。
他们的总旗方别恨是一个很懒散的人,最起码他们都这样觉得。
绝大部分人甚至都不喜欢方别恨,但凡有些关系有些能力的人,都已经调离了方别恨的队伍。
因为他们觉得跟在方别恨手下做事,永远都不会有出息。
在别人的队伍里,经常会出任务,会有收获,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还多多少少有些好处落入自己的口袋。
方别恨太不懂得钻营了,看起来也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