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规把她袖子放下。
珍珠笑道“其实要知道谁送的,不难。我去那些待出售的大宅大院看一看,然后守着屋主,说不定那人就自动现身了。”
魏子规质疑她的动机“是啊,说不定你还会多几张地契,你是想守株待兔还是想不劳而获。”
珍珠严肃道“瞧少爷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
珍珠端着刚出炉的佛手酥进了书房,魏子规正在复习今日赵先生教过的学问,珍珠微微一笑,轻声细语“少爷,读了这么久的书你也累了,先用些点心吧。我知道少爷不喜太甜,就少放了糖,尝尝。”
魏子规早摸清楚她只有有求于他时,少爷那声称呼尾音是上扬的,无事求他且对他不满时,语气便似老者下坡一路的沉,势利得很“放着吧,我还不”
“冷了就不好吃了。”珍珠抓起一块点心塞进他嘴里,魏子规被迫咬了一口,想骂她没规矩,可细腻而甜度适中的豆沙将他的话堵住了,可恨的将他的喜好拿捏得分毫不差,珍珠笑问“好吃么”
魏子规不回应。
他那变态的个性,通常不回就说明很合他胃口,珍珠笑道“少爷,你知道么,今日正好是我来静苔院服侍你满三十七日,多有纪念价值的日子。”
魏子规翻了一页书“纪念什么,纪念我还没被你气死,你还需要再接再厉么。”
珍珠笑道“少爷你真是太幽默了。”她使劲的夸道,“少爷真是我见过最最勤奋的人了,比别人努力还要比别人刻苦。最难得是身上没有官宦子弟的娇纵之气,吃得了苦。这样一直低着头,容易得颈椎病的,我帮你按摩一下。”
不等魏子规开口,她就跑到他身后给他按摩起肩膀。
魏子规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劳你这样服侍,我这个黑心肠的少爷实在受宠若惊,受之有愧。”她的自觉和贴心都是有代价的,用她曾经说过的一个奇怪的词,叫有偿服务。
珍珠道“所以以我就说,少爷聪明绝顶。”等的就是他这句,珍珠从衣兜里拿出一瓶子,拔了塞,在他鼻前晃了晃“闻闻,香吧。这是前一段时间我用院里还开着的梅花制的香水,只要在衣服上撒上几滴,香味持久,沁人心脾。我想在少爷的衣服上滴上几滴,若有人问起少爷衣上的香味哪里来的,少爷只管让他们找我就行了。”
魏子规一语道破她的目的“你是要利用我做生意。”难怪他见她在捣鼓东西,“不行。你今日收了那么多礼还不知足。”
珍珠道“少爷莫不是还在为白日你让我给你做点心我拒绝的事生气我那是和你开玩笑的,您想吃什么和我说,我都给您做。”
为了赚银子,她真是不择手段“我又不是姑娘,身上撒这种有香味的水像什么话。”
珍珠道“怎么不像话了,平日少爷不也点过檀香么,檀香梅香,不都是香么。檀香用得,梅香为什么不行。”
魏子规道“金子和银子听着也差不多,你怎么不把银子当金子使。”
珍珠心想她也想把银子当金子使,可是货币供求关系不受她所控,市场决定的。她现在求不来市场,可是能求他。
她开始卖力的吹捧“少爷,你是谪仙一般的人物,这梅花凌寒盛开,不畏风霜。这不正是君子高尚的品格么,最是衬你的气质了,你可以先试试嘛,用过真不喜欢后面不用就是了。”
魏子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真是我见过最能屈能伸的人了,哪怕是吵过架哪怕是翻了脸,只要有利可图立马能低声下气。真是做商人的材料。”
她听得出话中有挖苦的成分,不过无所谓,他都说她脸皮厚了“少爷,你就试试嘛。”
魏子规面无表情“你是不是忘了你得装哑巴。”
珍珠道“我没忘,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