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一声叶守炫猛地提高了声调。
他很生气但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怒火。
今天无论如何他要把道理给陈雪莉掰扯明白。
陈雪莉承认她吓了一跳。
除了部队领导没有人这么吼过她因为知道打不过她。
叶守炫这是无知者无畏啊。
“是啊!”陈雪莉反问道“我这么想错了吗?”
她还这么有底气?
叶守炫心中的怒火烧得更盛了瞪着陈雪莉一字一句地说:“错了!大错特错!”
“”
陈雪莉突然意识到叶守炫是真的生气了。
原来他被惹毛了是这个样子的啊。
“怎么不说话了?”叶守炫冷声问“不是觉得自己很对吗?刚才不是还很有底气吗?”
如果叶守炫是敌人陈雪莉完全知道该怎么对付他——她会比他更强更硬直接把他吓到跪地求饶不然就把他揍到求饶。
但他不是敌人而是她喜欢的人这就很难搞了。
不过硬的反面不就是软么?
“叶守炫你这么凶干什么?”陈雪莉换了一个策略说了这辈子以来最软的一句话“你好好说话不行吗?”
叶守炫承认陈雪莉这个态度让他愣了一下。
这样的话但凡换一个女孩子来将——哪怕是林绽颜那样的女孩——听起来都像是撒娇。
但是从陈雪莉口中说出来怎么说呢简直是四不像。
因为很明显这是她对付他的一种策略。
她还是临时换的!
话说回来她是不是把他当成敌人在对付?
“不行!”叶守炫冷冷地说“我嫂子刚才好好跟你说过了可是你根本听不懂。”
陈雪莉随即想起江漓漓那句话:
“对我们而言你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从来没有人确认过她的重要性。
一直以来她似乎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不仅是对于这个世界对她自己而言都是如此。
她活着或者死去从来都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执行危险性较大的任务时毫不犹豫的人、从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人只有她。
其他人要么是有至亲的家人要么是有至爱的另一半还有亲人一般的朋友。
她是唯一的例外。
但这次出任务之前她也例外了一次——她写了一封遗书托领导转交给季慎之。
对此领导都很意外。
但现在看来这是有必要的。
她没有至亲至爱但至少有几个关心她、重视她的朋友。
如果她真的牺牲了那封遗书对她的朋友们至少是个交代。
但是叶守炫这里好像交代不了。
“咳咳!”陈雪莉战术性咳嗽了几声“我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叶守炫追问道“然后呢?”
“”
陈雪莉一脸困惑表情显然是在说:“竟然还有然后?”
“果然!”叶守炫移开目光“什么知道了都是在糊弄我。”“”
陈雪莉不说话。
叶守炫等了很久她都没有开口。
她不是那种喜欢用沉默来抵抗的人所以叶守炫猜到了答案自己接上自己的话:
“然后你还是想到了你刚才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根本没有必要的顾虑对吧?”
陈雪莉抬眸正好迎上叶守炫的目光。
没错江漓漓越是强调她很重要她越是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
一个已经受过重伤将来随时有可能牺牲的人这样的人越不重要越好。
否则将来受伤的是江漓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