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顾念回来一脸惊诧的看见身手非凡的顾之时被绑树上,那场面该有多惊悚,顾之时被放下来后小心翼翼的收起那柄银索流星锤,脸上还有愧疚和羞涩的样子,更让顾念震惊!
难不成将军突然转性,历来软玉温香的口味一夜之间,不,半个时辰之间就变成了霹雳娇娃?
憨厚老实模样的顾念心里惊涛骇浪拍打,也没敢问出来。
他扶着顾之时,边走边说:“世子,公主已经歇下。您院子英琪已经收拾妥当,回去就可安歇。”
顾之时晕晕乎乎的嗯一声,今晚酒够烈,人够美,切磋够劲儿,美中不足的就是吐对手一身。但是喝太多酒,刚才打斗一番后劲儿又上头,他现在只想早点倒在床上,痛快睡一觉。
翌日太阳高起,顾之时才从宿醉中醒过来。收拾一番到公主的院子里请安,正巧碰上雁不度从里往外走。
二人互相问候,雁不度本来想走,顾之时却伸手拦住他,咳嗽一声问道:“雁先生,令师侄今日可安好?”
雁不度转头看着他,脑子里嗖闪过一个念头,目光有些审视,慢慢的回答:“很好。”
顾之时又咳嗽一下,说:“那就好,那就好。”
雁不度看看他,抬脚出门离开。
顾之时咂么咂么嘴,心想:打输了不要紧,吐人一身终究不对。得找个机会当面陪个不是,把武器还给人家。
进到屋里,看见安平公主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邻窗梅花缠腿黄花梨木桌子旁翻捡东西。
他走过去,公主招手让他走到近前,手一指桌面,开心的说道:“今年你舅舅打算在宫宴上,让皇后给刚建府的三皇子四皇子相看王妃。想着你也老大不小了,皇后便着人送来一份参加宫宴的各府适龄千金画像名帖。我瞧见几个不错,你正巧来,自己看看如何?相中了,娘就让皇后直接赐婚。”
顾之时顿时想拒绝,不过还是在公主期盼的目光中,假意挑选一番。他抽出几个,连同公主选好的放一起,才皱着眉头说:“娘,你看这哪有合适的?不是年纪小就是画的丑,你看这模样干瘦干瘦的,风一吹就跑。跟我去边关,马都不会骑,我不得天天背着抱着啊?想想就麻烦!”
公主无奈的看着他,知道他不愿意成婚,还是劝说道:“你成家了,娘才放心。去边关又不是非得骑马,还能坐车。你别糊弄我,今年无论如何也得有个章程。挑个年纪小的也成,等聘礼请期礼仪走完,也得三年,你下次回来正好成婚。”
顾之时笑嘻嘻的扶着公主坐下,安慰她说:“好好好,下次回来就成婚。这次就先别选了呗?既然是给皇子选妃,咱们就别插一手了。”
公主想了想,也有道理。虽然圣人是弟弟,但是选妃关乎皇家事体,不临时插一脚也好。
她抬头看看自己的儿子,脚蹬皂色登云靴,身着玄色暗纹宽袖外裳,腰间羊脂玉腰带轻拢,墨色长发别着一根温润精英白玉簪,很正式的衣装。
她问道:“之时这是要出去?晚上回娘这里吃饭吗?”
顾之时笑着说:“一会儿去崇文书院拜访王掌院,晚上和礼部侍郎的公子陈博然小聚,娘就不用等我用晚膳了。”
公主听了微微皱眉,说道:“那陈博然是名满京城的浪荡子,你们?”
顾之时赶忙说道:“博然是心性坦荡之人。娘你不用担心,我这就出门走了。”说完,不等公主挽留,大步迈向门外。
公主看着他身影不见了,才对身旁的方嬷嬷说:“他这般模样,我真早该给他娶个媳妇,让他有个约束。”
安嬷嬷给公主续上茶水,劝慰道:“世子已经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军,自有他的打算,公主不必担忧。”
公主叹了口气,说:“哪能不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