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要是考走了这边怎么弄，家里再没人了吗？房子呢？”

    “没了。房子之前就卖了治病，没治好剩下也没多少了，现在的房子是租的，走了就退租了。”

    “行吧，有事就打招呼，我那点能耐还好有的。”

    “没事，谢了。”

    “真油腻，尿都回去了。”

    “……”

    “还有以前的。”

    “你以为你考上中京大我们就再也见不着老死不相往来了吗，体大和中京大在一个大学城里呢，十分钟车程，两学校背靠背。”

    “你爸呢？”

    “他现在管不着我，他把大儿子接回来了，正在给儿子弥补以前没给的父爱，没时间管我，等他想起来我都走了。”

    “没关系吗？”

    “只要我妈看开了我就没什么，她都看开了，我更没关系。”

    “我的天下我自己挣。这样以后才能安安心心。”

    “你不会还没说？”

    “这是惊喜，如果不是在适当时候出现就不是惊喜了，所以等等。”

    高三教学楼斑驳的树影下

    “老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正式的介绍彼此吗？”张树现在就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曹学文透过树叶缝隙望着天对着老刘说这句话。心里想‘我去，私底下叫叫就算了，怎么就搬上台面了呢，果然这曹学文才是人形无脑□□呀，我怎么就和他在一起走了呢，我也去上厕所不好吗？我难道不想上厕所吗？这三年难道我还没认清他是什么样的人吗？我这个……蒽’

    “怎么了，想感慨这三年没好好听我的话，在最后时刻准备给我忏悔吗？没用了已经，到了是骡子是马的时候了，再来就是明年了。”

    “不是，我知道你手上现在拿着体校的录取通知书呢，嘿嘿，昨天你打电话给我爸的时候我就在他车上呢，下课了接到你的电话，他当时眼神都快秒杀我了，慌的我没敢出声乖乖在后座听你们讲话。”

    “你在对我抱怨吗？”老刘哼着说道。

    “那谁让你每次告我状的时候都是那个时间点，不在早上也不在中午，就在那下课后我快到家了我爸也快准备回家的时候，他忘都忘不掉，我逃也逃不掉。这不次数多了都整出规律来了嘛。”

    “可以，理解的很到位，老师上课内容也没见你这三年来看出规律，看来还是讲的力道不够呀老师的，嗯？”

    “不是，已经很够了，是我天资愚钝，只能在四肢上发展一下，嘿嘿，我就想在毕业前跟你好好抒发一下感谢之情来着，怎么就聊成这样子了呢，真的是，我对我自己无语了，聊个天都能聊成这样子。”

    “把你现在的一腔慷慨之词留着写作文的时候再用吧，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学校带第一届学生的时候都没有带你们这一届这么累，你们是我带过-”

    “最差的一届学生”两小只异口同声道。

    “不是，你们还当自己是我的蛔虫吗？是最操心的一届。我从来没给谁的家长打电话像给你爸打那么勤快。也没收留学生在被赶出家门的时候留在家里住过，说实话之前还真没谁的家长像你爸赶出家门后直接托付给老师的，心真大呀。”

    “再不说了，都过去了，老刘，真的，谢谢你，真心像钢铁一样的。你真的是从没放弃过我呀，你对我这三年比我爸还关心我，哪怕闹得你家里鸡飞狗跳假期还不能带着妻儿出去玩。”说着作势准备给老刘一个拥抱，被后面上来的江予一把搂住脖子，打断了一场气氛满满的谢师之拥。

    “干嘛呢，别以为今天就离校了就欺负老师。”

    “好了，走吧，赶快说完你们就收拾回去早早休息了。”

    阳光迎面而来照射出的影子像是人深藏的灵魂，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