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饼是大妹带过来的丁香柿和果馅儿,起早和赵秃子冒雪去集上买回来的。
赵秃子坐得远远的,闷头无语。
苏欢引瞪了他一眼,悄声问大妹:“那个二杆子,你怎么和他一起来了?”
大妹看看他,莞尔一笑,“原是对他没半点情分,可自从上次出事,他倒水米不打牙守了我好几天,看着也是个老实体贴的。都说一家女不吃两家茶,我已经许给了赵家,就安心等着成亲吧!”
苏欢引还是以为她认命,就劝她道:“不问缘由就打你,你也敢嫁?说什么一家女不吃两家茶,他家的茶,你不是还没吃过么?”
赵秃子见两人只是说话,终于出声提醒了一句:“大妹,你和欢引吃点东西再说!”
苏欢引看了看两盘点心,若不是卖大妹个面子,早就扔进灶膛里付之丙丁了!
大妹笑着点头,拿了个柿子放到欢引手中。
“过日子就是那么回事儿,日图三餐,夜图一宿,既然定了,不如两好合一好,不计较那么多了。”
苏欢引仔细瞧瞧大妹的笑容,那笑不是装出来的,若非浓情蜜意,怎能发自肺腑?
“呵,那我还就多余了!看看你,还没嫁就和他一根喉咙出气,我还傻的想让你再和爹娘博取一下!哎!说到底,我还是个外人!”苏欢引瞧出了门道,忧喜交并,嘴上揶揄道。
大妹知她心里有气,便扯扯她衣袖,撒娇地看着她,苏欢引良久才将冷脸放了下来。
窗外,朵朵冬云,纷争出岫,寒侵霜滞,雪白梅红。
君临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苏欢引门前。
抖抖披风上的雪花,君临风坐在矮榻上,赵秃子也在他招呼之下围了过来。
苏欢引吩咐厨房烫了一壶酒,在这雪天,男子饮酒,女子品茶,着实风雅。
赵秃子豪饮一番,对君临风道:“当日公子不在,没见到我犯浑的样子。我是信人调,丢了瓢,幸好欢引妹妹及时赶到,不然大妹命都不保!”
君临风见他一个粗人能认错也属不易,就开导他,“事已至此,你就莫再理亏心虚,如今你是大妹的比肩人,等她嫁过去,定要好生对待才是。”
赵秃子拱手:“我家中不算大富,日子不丰不俭,定不会亏待于她!”
君临风笑了,“如此,也算皆大欢喜!”
大妹忽然想起那日之事,问苏欢引道:“那位机智过人的少爷,若不是有他,你们也难答兑,他是哪个府上的,我们也该上门道谢。”
苏欢引知她说的是文达,看一眼君临风又泛起酸气的脸庞,笑着说:“文达文少爷,他过去也是看了君大哥的脸面……那日君大哥不在,否则更会精彩!”
她可没忘上次提到文达的壮举,君临风那小肚鸡肠的样子。
君临风见苏欢引夸赞自己,还谦虚起来,“戏法人人会变,巧妙各有不同而已,他是我发小,此事无须放在心上!”
大妹看见苏欢引做画儿用的拍纸簿,拿过来稀罕了半天,末了求她,“空下来能不能给我绣个花栲栲儿荷包,艾郎中说里面放点麻布七戴着,活血化淤,恢复得更好。哎?话说,他家药铺就要开张了是不?”
苏欢引懵懂道:“李伯和穆羽出去进货,还没回来,不知何时能开张。”
大妹和赵秃子对视一眼,手里掐着拍纸簿,歪头想了一会儿,“不对啊,晨起我二人去集市,看到药铺门前停了一拉溜儿好几辆马车,好几人在往下卸货,其中有一个,一貌堂堂,我的确听见艾郎中喊他穆羽。”
苏欢引的心“通通”乱跳,眼睛亮了起来,“当真?”
大妹搡了她一下,“我骗你做什么!”
苏欢引起身,走到窗边,若有所